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天上掉下个夫君 作者:M萌酱 文案 自己游手好闲的哥哥欠债,竟然偷了房契把自家的宅院变卖。 卖咸鱼的小鱼儿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家的债主,又气又急,恨不得挖地三尺把那个该天杀的哥哥揪出来,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更是横眉竖眼! 钱还不起,哥哥又没有踪影,小鱼儿眼看要背官司,无奈之下,只得与债主同住一个屋檐下。 小鱼儿想尽办法想把讨人厌的债主赶走,可是到最后人没赶走,倒成了一家人! 楚怀泽欲哭无泪,仰天长叹,天了噜~游手好闲的骗子竟然成了大舅哥,嗜钱如命的小鱼儿会是他的另一半,谁能告诉他,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鱼儿|楚怀泽|陆无霜|陈禹城 ┃ 配角:阿龙|翠儿 ┃ 其它 ================== ☆、穷小子vs卖鱼女   这是一篇中短篇小说,写的是布衣生活中唯美爱恋,若是喜欢此文就收藏一个吧,还可以推荐给身边的好友。      注:点击萌酱的专栏还有更多惊喜呦~      ——本文仅发表于晋江,谢绝转载——      怀安镇,雨花巷。      “卖鱼喽~卖鱼喽~新鲜的草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呦~”小鱼儿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刮鱼的刀,一边吆喝,一边忙活着,“这鱼又肥又嫩,炖出来的鱼汤鲜美可口了,快来买了,快来买了~”      她可是雨花巷出了名的卖鱼小妹,这里的街坊邻居都认识她,算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卖了十年的鱼,小时候跟着父亲做生意,而现在的她可以一个人张罗摊位,做些小本买卖,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这时,一顶绣花轿子缓缓从她摊位前经过,她认得这顶轿子,以前她给陆府送鱼的时候看到过,专门供陆家大小姐出门时用的,轿子旁边还跟着陆家小姐的丫鬟,想必这轿子里面坐的应该是陆府大小姐。      陆家小姐爱吃鱼,所以陆家的管家常常来她这里买鱼,偶尔也会让她送到陆府,这一来二去的她也就对陆府了解一些。      陆家小姐陆无霜听到外面的吆喝声便吩咐下人停下来,今天她的怀泽哥哥要来府里拜访,正好让他尝尝她家厨子的拿手好菜,于是就让身边的丫鬟翠儿去买条肥鱼,她今天想喝鱼汤。      陆无霜身边的丫鬟翠儿听了小姐的吩咐,会意的点点头便朝着鱼摊走来,吆喝道:“给我来条新鲜的草鱼。”      “这不是陆府的翠儿姐姐嘛,这次要买多大的?我给你挑一条~”小鱼儿搭讪地问。      “四斤多就可以了。”翠儿想了想说道。      小鱼儿挑了一天大肥鱼,熟练老道地挥动手里的鱼刀迅速褪鳞,将鱼用荷叶包好递给翠儿姐姐,换了三枚铜钱,她开心地将钱别在腰间,顺便朝轿子中的佳人望了一眼,但很快陆小姐的容颜很快就被帘布遮住了。      她只隐隐约约看到陆大小姐的侧颜,肤如凝脂,美目流盼,果真是个大美人儿,不知道怀安镇哪家的少爷可以娶到这么漂亮的美人。      啧啧啧……果然是千金小姐,看那翠玉珠花挽髻,冰蓝丝绸束身,穿着打扮得端庄大方,不愧是怀安镇的名门淑媛~      真可惜,她没有那个富贵命,娘亲死的早,家里渐渐败落了,偏偏自己哥哥又好赌,因此欠了不少外债,前段时间哥哥为了躲债还离家出走了,算起来也有小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想她在这如花的年纪,却得每天在这里摆摊吆喝,经受风吹日晒,一天卖咸鱼的钱也只是勉强糊口和给阿爹看病。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怜她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只怕是要当老闺女了。      小鱼儿端起木盆里的脏水,随手一泼,谁知脏水溅到了过路人的身上。      呀!来人忙后退一步,却还是没能躲得了,被溅了一脚脏水。      小鱼儿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看这人穿衣打扮,应该是个有身份的公子,于是小鱼儿赶紧找了块布替他擦拭,一边连连抱歉。      “真是倒霉!”楚怀泽抖了抖身上的脏水,眉头紧蹙,这件衣服可是他花了五两银子租的,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现在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可怎么办好!      小鱼儿看他一副不满的样子,只好妥协道:“大不了,我帮你把这衣服洗了~”      “谁稀罕你给我洗了,你知道……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么重要的事吗!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办事呀!”楚怀泽生气地吼道。      “你……你凶什么凶啊!”小鱼儿委屈地指着楚怀泽的衣服,“不就是脏了一点吗!”      楚怀泽厌恶地嗅了嗅身上刺鼻的气味,紧蹙眉头:“你自己闻闻,这都什么味儿!”      恶咦……楚怀泽闻了一下,差点被熏晕了,而且还有点反胃的感觉。      “那……你想怎么样啊?”小鱼儿一副掐架的架势,若是对方提出过分的要求,那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楚怀泽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当然是赔给我了~”      “什么!洗洗就好了,你竟然让我赔给你?!”小鱼儿觉得这衣服挺贵的,这个人明明就是讹诈,“我……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赔给你的。”      “你还真是不讲理,我告诉你,你若是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我跟你没完!”楚怀泽生气地说,心里早已是心急火燎,如今他也没时间再换衣服了,只能把外套一脱,仅穿里面的长袍去拜见岳父大人了。      临走了还不忘警告小鱼儿:“我没功夫和你在这儿和你争论,不过这事儿没完!”说完,楚怀泽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这个人还真是令人生厌,不就是件衣服嘛,至于发那么大火气吗!小鱼儿拍了拍手里弄脏的衣服,叹了口气,如何让咱理亏呢,罢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小鱼儿收拾了摊位,抬头看了看天空,想着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去给阿爹做饭了,这会儿阿爹应该打鱼回来了。      果不其然,阿爹正在院子里整理渔网,旁边的水池里是今天刚刚打回来的鱼,小鱼儿瞅了一眼,那鱼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鱼儿,我让你到集市上打听,你可有你大哥的消息吗?”阿爹一边收拾渔网,一边关切地问。      小鱼儿的这个哥哥可是出了名的混混,成天游手好闲,还好吃懒做,如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说帮着阿爹打鱼养家,天天钻到赌局里厮混。      不光是好赌,还经常管邻里借钱,借了钱又不还,还得她替哥哥顶着,为此阿爹都被气病好几次了,这次哥哥为了躲债远走他乡,她也没敢跟阿爹说实话,只道是哥哥外出打工赚钱了。      如今阿爹问起来,着实让她难以开口,只得搪塞道:“阿龙哥他……挺好的,估计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这小子在外面不给我惹事就是好的了~”阿爹叹了口气,虽说嘴上数落着哥哥的不是,但是小鱼儿知道阿爹还是关心哥哥的,她只期盼哥哥能如阿爹所说,在外少惹事生非。      阿七~阿七~阿龙狠狠打了个喷嚏,眼睛灰溜溜地转了个圈,这大热天的,居然还打喷嚏,估计又是哪个在骂他。      他捋起衣袖,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他站在赌庄门口,破旧的草帽下一双贼光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想当初匆匆忙忙逃离家,身上的几两碎银子早已花的一干二净,如今都食不果腹了,只有重操旧业了。      “嘿嘿~老子又回来了~”他从腰带处摸出一文钱,阳光透过方孔泛着光芒,寄托他的好运,阿龙打算凭借这一文钱横扫赌庄,待他赚得白花花的银子,谁也管不着老子逍遥自在。      阿龙游荡在各个赌局,察言观色,静待时机,他所谓的“好运”可不是指运气,而是……他的一双手!      没错,就是出老千,混这一行的有几个是凭借运气发家的,没点手段本事怎么行。      说起来他也是个奇才,麻将,牌九,掷骰子无所不精,嘿!到别人眼里就成了不务正业,今儿他就让那些瞧不起他人对他刮目相看。      “大!大!大!”      “小!小!小!”      围在一桌上的众赌徒一个个面红耳赤,喊得热火朝天。      “买定离手了~买定离手了!” 庄家摇动着手里的竹筒,砰!地落在了桌面上, “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待结果一出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对于阿龙来说,管他鬼哭狼嚎,只要是自己赢了就行。      他把钱一捞揣到怀里,这些钱也够他快活两天了,可是转念一想,没准今天运气好,还能再多捞些银子花花,不如再陪他们玩两把,于是乎,他往后倒退了两步,再一次回到了赌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没有签约,很少有人看到,如果喜欢此文,还请分享给喜爱小说的朋友,作者君在此谢过~ ☆、出老千被抓   阿龙又接连赢了两把,看自己的小把戏没被识破,他一时高兴,就把持不住自己了,不知不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这一切都被赌局的大当家的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又对其余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这时四五个打手也跟了过来。      正在兴头上的阿龙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眼睛只顾着赌桌上的牌九,准备大干一票,一只手一边抽牌,一边悄无声息地偷偷调换手里的纸牌。      突然,阿龙的手被按了下来!      “呀!”阿龙一惊,恼火地扭头朝着身后之人吼道,“干什么!”      “干什么?”来人冷哼一声,手上一使劲儿,只听格格啪啪的脱臼声响起。      “哎呦~妈呀!”阿龙被一股蛮力托起,手腕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松手!你找死吗!”阿龙的声音渐渐变小,成了痛苦的□□声。      隐藏在阿龙衣袖里的纸牌随之一抖掉了出来,显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指着地上散落的纸牌指责阿龙,说他竟然出老千,难怪刚才一连赢了好几局,异口同声地要求阿龙把赢的钱还给他们。      一把锃亮的龙纹匕首笔直的插到阿龙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吓得他一身冷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哼哼~”赌局的大当家把脸一横,“敢在我眼皮子地下耍心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阿龙心头咯噔一下,原来他是这赌庄的老大,这下栽了!弄不好连性命都难保!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大爷饶了我的狗命吧~”阿龙立马连滚带爬地抱住那人的脚脖,“我……我这些钱都给你,都给你!”      “今天你破了我们这儿的规矩,兄弟们说,该怎么办?”赌庄的老大拔起桌上的匕首,在阿龙脸上比划着。      “剁手!剁手!……”后面的几个人跟着起哄道。      “求大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阿龙急忙叩头认错,可是却被赌场里的打手绑了起来,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动弹,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为首的老大拔出一把锋利的刀朝着阿龙的手腕砍去,吓得阿龙直打哆嗦,情急之下的他只想着保命,他不想被砍手,大喊着:“我花钱!花钱买我这只手!……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给你们一百两!”      呵!为首的大汉停住手里的刀,一双犀利地眼神上下打量着阿龙:“就凭你?一个亡命赌徒?真是笑话,你你不会是打算用你今天赢的钱来买你这只手吧!”      “我……我哪怕倾家荡产也会给你凑来一百两的。”阿龙害怕极了,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一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赌庄的老大在心里掂量了下,寻思着这小子现在在他手里,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要是能净赚一百两换一只手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好!今天暂且饶了你的小命,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凑齐一百两,不然三天之后丢的就不知是你的手了,保管叫你尸骨无存。”      赌庄的老大收起手里的家伙,示意自己的手下送来他,阿龙这才喘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他了,不过他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他一市井无赖,为了躲债逃了出来,如今又惹上了这种麻烦,现在的他有家不能会,还时刻有丢掉小命的危险,响起阿爹和妹妹以前教训他的话就后悔。      现在的他即便是离开了赌庄,身后也无时无刻有人跟着,若是他逃跑定然会被抓住,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现在身处异乡,上哪儿能弄那么多钱呢?阿龙发愁地蹲在地上,若是伸手问妹妹要,别说是她不给了,就是小鱼儿给也给不起,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正在发愁的他忽然想到,他们家不是还有一处大宅院嘛!这宅院可是他们家传下来的,算起来他太爷爷还是个县太爷,不过后来就渐渐败落了,虽说不少家产都变买了,这是这宅院他们一直住着,也是他们一家人现在唯一的一身之所。      掂量几掂量之后,阿龙很清楚房契地契都在妹妹那里,就连他都不知道在哪里,看来他还得悄悄回家一趟。于是,他连夜启程往家里赶,打算趁着妹妹和阿爹不在,把家里的房契地契偷出来。 ☆、岳母大人   楚怀泽带着厚礼前往陆府拜会,可是却被门口的家丁拦了下来,看他一身布衣定然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居然还想见他们家小姐,真是荒谬。      “走开,走开,你当你是谁啊,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门口的家丁蛮横无理地说。      楚怀泽生气地指着门口的两个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想他楚家和陆家原本是世交,他与陆家小姐的婚事是打小定下来的,只是父亲过世后,陆家就搬离了原来的地方,他们两家的关系也渐渐疏远。前些日子他曾书信于陆家小姐说明今日前来拜会之事,却没想到遭遇如此礼遇。      楚怀泽从来没有被这么冷漠地对待过,他打算离开陆府,却被一个声音喊住了。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陆家小姐的婢女翠儿,一定是陆家小姐有所交代,楚怀泽这才舒展了眉间的怒气。      “楚公子留步~”翠儿追了出来,“你怎么这就走了呢,我们家小姐还等着呢,快随我入府吧。”      不待楚怀泽解释就已经被翠儿催促着进入了陆府,只不过这次守门的两个家丁一看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就没敢拦楚怀泽的去路。      来到陆府,楚怀泽恭敬地拜会了陆伯父,将礼品奉上略表心意,陆伯父十分随和地招呼他留下来吃饭,只是这陆伯母的态度却很是冷淡,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楚家已不再是江陵的望族。      可是楚怀泽却没有因此而生气,他隐忍着强陪笑颜,想到儿时青梅竹马的陆家小姐陆无霜,他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而陆无霜心里十分开心,他果然没有食言,真的来了陆府。      只是她几欲开口想和怀泽哥哥多聊都被母亲打断了,她知道母亲不喜欢怀泽哥哥,只得少说几句。      虽说陆无霜认为楚怀泽是个好夫婿,可是陆无霜的母亲却不认为他是个佳婿,以陆家的财力来说也算是个大户人家,找什么样的人家找不着呀,犯不着结门落魄亲戚。      再者说了,陆无霜是她的掌上明珠,从小接受良好的礼仪,为的还不是将来能嫁个王公贵族。陆无霜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若是嫁到楚家,那还不得洗衣做饭,侍奉婆婆,陆无霜是根本做不了的。      “怀泽,你和无霜的婚事是自小定下的,我和你伯父自然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不过……你也知道,无霜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自然不想她嫁得太远,若是你有意娶她,就在这儿买处宅院住下,你看如何?”岳母大人发话了,虽说没有拒绝之意,但却是有意让他知难而退。      陆伯父伸手欲阻止夫人,觉得此事只会让楚怀泽难堪,觉得夫人的要求有些苛刻,可是夫人只是回了他一个眼神,要他不要管这事儿,她自有分寸。      怀安镇地处中原,加上过往的商旅船只颇多,成为一个经济枢纽,自然地皮的价格昂贵。      楚怀泽也曾想把自家卖花灯的生意开到这里,可是这本就是个本小利薄的生意,恐怕难以在这里维持生计。      可是,若是因为如此而放弃,他觉得对不起无霜,他身为一个男子汉,自然要给无霜一个安定的生活。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岳母提醒的是,只是我来时匆忙,没有带那么多银两,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商定买宅院的事,将来小胥定能在怀安镇站稳脚跟。”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样你和无霜的婚事也可尽早定下来。”岳母嘴角颇有深意的一笑,她深知楚怀泽的家境,这小子还硬撑着将这事应了下来,如此她就静观其变,不过,即便是楚怀泽真的卖了一处宅院,她还是有其它的方法让他放弃,她可不想让女儿过一辈子穷日子。      听到楚怀泽这么说,陆无霜十分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但同时又为他担忧,他到哪里弄那么多钱来买宅院呢~      既然怀泽哥哥都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她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吃过午饭,陆无霜与楚怀泽漫步在后花园中,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她还得知怀泽哥哥现在住在怀安镇的悦来客栈,她想若是她能偷偷出门,一定会去悦来客栈找怀泽哥哥的。      趁着陆府的下人不注意,陆无霜悄悄把楚怀泽带到自己的院子,将自己悄悄存下来的积蓄和一些金银首饰包裹好交给楚怀泽,希望这些钱能帮他一把,虽然这些钱对于买宅院还不够,不过多少可以解决他的一些燃眉之急。      可是楚怀泽却没有接受,他明白无霜的好意,可是他怎么能用她的这些钱,他婉言拒绝了。      他将绢帕包裹的钱放到无霜的手上,宽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在这里买下宅院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陆无霜知道楚怀泽是个要强的人,所以就不再强求,她希望怀泽哥哥能早点买下宅院,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归途救人   一个灰溜溜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来到小鱼儿的家门前,鬼鬼祟祟地打开院门并四处张望。      此人正是因为赌博背了一身债的阿龙,他怕此事被小鱼儿和老爹知道,这才缩头缩脑地趴在门前,看小鱼儿和老爹是不是出门了。      待他确定妹妹和老爹都出了门,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三步并做两步钻进院子里,急忙反手把门关好。      阿龙挠了挠头,心想小鱼儿会把房契地契放在哪儿呢?他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气的阿龙直跳脚,天知道小鱼儿把房契地契藏哪儿了。      他生气地跺着脚,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发现桌角的青砖有些松动,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这块砖是活动的,于是把它拿开,竟然找到了房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鱼儿以为藏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吗,哼哼~”阿龙继续朝下刨,却没有找到地契,还以为小鱼儿会把它们放在一起,没想到只找到了张房契。      阿龙晃了晃手里的房契,算了算了,好歹把房契找到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房契还得抵押给那赌庄的人,有些心有不甘,若是他能逃出那帮人的魔掌,这房契卖掉的银子不就都是他的了嘛!      他心下一横,把房契揣到怀里,打算甩开那些赌庄的眼线。赌庄的人就在门外,一旦他出去定然无法脱身,他只能等天色晚一些再逃命。      天色渐晚,阿龙打开后门发现没人,立即撒腿就跑。      “他……他从后面跑了!”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阿龙的身影,急忙喊道。      守在前门的两三个大汉一看这小子从后街跑了,立即招呼其它两人去追,决不能让这赌徒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然庄主怪罪下来,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别跑!再跑就剥了你的皮!”后面的人一边追,一边威胁阿龙。      阿龙扭头道:“不跑,难道等着被们剥皮呀!我才不傻呢!”      天色越来越暗,阿龙一溜烟儿地钻进城外的荒草丛中,想要借机甩开他们,可是后面的人依穷追不舍,阿龙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他觉得自己的腿都麻木了,恐怕是跑不了多久了,只能想办法躲一躲了。      哒哒哒……幽暗的林间小路上驶过一辆马车,阿龙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顾不上那么多了,径直奔向马车的方向,一边招手,一边大喊救命。      马车里正坐着一人,正是匆匆赶路的楚怀泽,听到有人求救,他立即吩咐赶车的小厮停下来。      他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一个落魄的男子朝他的马车跑来,神色惊慌。      阿龙看马车停了下来,心里一下子有了着落,踉跄着身子扑上马车,呼吸急促地开口道:“快!快走!后面有人追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样子也能猜出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楚怀泽当即把阿龙拉上马车,坐在车前的小厮挥动的鞭子,驾着马车匆匆朝前面赶路,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后面有群人追来,还在后面破口大骂,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看样子是遇上劫匪了。      不知所然的楚怀泽急忙询问面前的陌生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龙本想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一想自己因为赌博被人追杀,说起来有些丢人,于是就撒了谎,谎称自己出门在外,不料遇到了山匪劫路,幸好他腿脚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楚怀泽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还好他们有马车,不然早就让那些抢匪追上了。      “多些公子出手相助,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不过我阿龙将来一定报答公子。”阿龙感激地双手一拱。      “不必客气。”楚怀泽客气道,“那阿龙兄弟打算去哪里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阿龙嘿嘿一笑,他只顾得逃命,哪里有想那么多,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只要不要让那些人抓住就行。      “不知公子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呀?”阿龙客气地问,心想既然搭了顺风车,那就一路坐到底吧。      “我要回趟老家黎川,有些事要办。”楚怀泽回答道。      阿龙一拍膝盖,笑道:“那正好,我暂时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不如就去黎川看看。”      楚怀泽看阿龙挺可怜的,心想他可能无家可归,于是就笑然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作者君更了这么多的份儿上,小天使们就收藏一个吧~ ☆、房契   马车摇摇晃晃驶进黎川地界,楚怀泽付了车钱就与阿龙道别,打算回家与母亲商量在怀安镇买宅院的事。      无处可去的阿龙的肚子早就饿得鼓鼓直响,他现在身无分文,哪有钱填饱肚子,不过看楚怀泽但是实在人,不如先到他家蹭顿饭。      “哎!楚公子请留步。”阿龙吞吞吐吐道,“不知楚公子家里需不需要打杂的,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这个……”楚怀泽有些犹豫,要是在过去,家里多几个下人但也没什么,不过现在家里也不景气,恐怕到时候支付不了阿龙多少工钱。      阿龙扣着手指有些忐忑不安,看楚怀泽有些犹豫,阿龙当即开口道:“我的请求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其实不要什么工钱,只要能混口饭就行。”      “如此……那你便随我回去吧。”楚怀泽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阿龙立即手脚麻利地背起楚怀泽的包裹,手里也没闲着,拎着楚怀泽买给母亲的点心水果招呼道:“那我们快走吧,别让伯母等着急了。”      这下阿龙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楚怀泽将他带回自己家,安排在东偏房住下。      虽然楚家不大,但也算是个清净的别院。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伸手摸着胸口衣服里的房契,心里琢磨着下一步找个合适的买家,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他这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疲惫不堪的逃命让他现在浑身无力,但是攥着手里的房契他舒心的不少,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白日梦中。梦中银光闪闪的银元宝在向他招手,他梦到自己手捧金银珠宝,周围还有美人相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正当他享受着温柔乡的时候,砰地一声,门被踢开了!只见小鱼儿操着刮鱼刀冲了进来,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阿龙在梦中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哎呀~妈呀!”阿龙一咕噜从床上摔了下来,四脚朝地的趴在地上,腰都快摔断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个梦而已。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长舒一口气,小声低估了句:“吓死我了……幸好小鱼儿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要是她知道我把房契卖了,还不得杀了我?!”      在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小鱼儿了,别看他年长小鱼儿几岁,小时候打架,小鱼儿就追着他打,每次他做错事,就会被小鱼儿叨叨叨,听得他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想起刚才那个梦,阿龙还是有所忌惮,看来这房契还是等几天再卖吧,阿龙把房契重新叠好放进衣服中,打算先到街市上找找牙婆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家。      这黎川本就不大,分为东市和西市,这里有很多贩夫走卒,也是很多牙厮聚集的地方,阿龙在这里游走的两日,发现这里的经济并不景气,他本打算把房子卖个四五百两的,可是他一出这个价,原本来他这里的人都一哄而散。      到最后他也没找到个好买主,他叼着根狗尾巴草倚着西市的柱子,寻思着要不要降价抛售,结果他不经意间发现人群中竟然出现了前几日追杀他的赌庄打手。      他一个机灵钻到草垛后面,避开了那帮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看到他们正向这里的人打听他消息,看来是来抓他的。      阿龙一惊,心想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黎川,看来不简单!看来这黎川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尽快跑路了。可是想到这里,阿龙犯了愁,他掏了逃空空如也的口袋,低声咒骂道:“妈的!跑路连个路费都没有,我看路没跑成,反倒是被他们送上黄泉路了~”      不行!我绝不能死!阿龙双手抱臂,思量了一番,哪怕是忍痛割爱他也得把这房子尽快出手,保命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锦衣神捕》正在连载中,大家可以看一看哈,收藏作者专栏会有更多惊喜!开文早知道呦~ ☆、百两契约   阿龙一路担惊受怕地回了房间,匆匆收拾了行礼,打算趁着夜色悄悄离开黎川,摆脱那帮人的威胁。      虽说他打算跑路,但好歹也在楚家住了几日,若是一声招呼都不打悄悄溜走,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乎,阿龙决定走之前去和楚怀泽道个别。      他来到客厅外,偶然间听到里面楚公子和伯母在谈话,似乎聊到了买宅院的事,阿龙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而是静静地听。      听了一会儿,阿龙才知道,原来楚怀泽想在怀安镇买宅院。一个想法跃上心头,既然楚家想在怀安镇买宅院,那不正好可以把手里的房契卖掉嘛!      可是,阿龙转念一想,不行!楚公子救了自己一命,若是把宅院卖给他,岂不是给楚怀泽招惹麻烦,阿龙有些犹豫不决。      他一手拖着腮帮子,心里琢磨着,今天赌庄的打手可以找到西市,那明天也可以找到东市,这几天他混迹那些地方,一定有人认得他,说不定那些打手就在那里等着他,别说房契卖不掉,就连他的小命都得搭进去,不如低价卖给楚怀泽,也算是卖他个人情。      当当当~阿龙叩了叩门,随即走了进去。      “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两位在说买宅院的事。”阿龙吞吞吐吐道,“不知你们想买什么样的宅院?”      楚怀泽叹了口气,向阿龙道明了事情的缘由,若是他不能在怀安镇买下一处宅院,恐怕这与陆家的婚约就要黄了。可是,他们家一下子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楚怀泽只好和母亲商议将祖上流传下来的字画典当。      “不瞒你们,我手里当下有处宅院想出手,楚公子~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四处游荡,很少回家,留着祖上的宅院也没什么用,多半是荒废了,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低价卖给你。”阿龙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敢正眼去看楚怀泽,怕万一自己说的有破绽,那他今后哪还有脸面再见楚公子。      “是吗?我家泽儿确实想在怀安镇买座宅院,我们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楚伯母十分家常地和阿龙唠了起来。      楚怀泽有些喜出望外地问:“不知道阿龙兄弟打算卖多少钱?不瞒兄弟你,我家现在拿不出太多钱来。”      “是啊,黎川的房子也算是老宅了,我年纪大了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安享晚年了,所以黎川的老宅不打算卖掉。”楚伯母解释道。      看楚家也有自己的难处,阿龙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昧良心了,可是他又不想落到那些打手手里,看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阿龙想一三百两的价格出售手里的宅院,可是楚家表示这个数实在是凑不出来,阿龙内心也很纠结,只想早早了结这件事,换了钱财跑路,最后答应以一百五十两为底线成交,并把房契和钥匙交给了楚怀泽。      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加上黎川还有赌庄的人在找他,阿龙的内心惶恐不安,第二天,他便匆匆收拾了行李   离开楚家,逃命去了。      而此时的楚怀泽并未察觉出异样,因为那房契上真真切切盖着官印,说明是真的房契,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花了一百五十两就在怀安镇买了一处宅院,只是不知道那宅院是不是荒废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还有有些不安。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在怀安镇成家立业,楚怀泽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兴奋,怀着对未来甜蜜生活的期许,他开始打点黎川的店铺,打算把做灯笼的生意也开到怀安镇。      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的缘故,楚怀泽决定先独自一人到怀安镇处理事情,待一切安定下来,他再接母亲过去一起生活。      看着手里的房契,楚怀泽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陆无霜,他提起笔将事情写了下来,他想把这个好消息与她一同分享。      他将信纸规矩地叠好放进信函中,心想这下陆伯母应该不会再推脱他和无霜的婚事了,他也可以给无霜一个交代了。      将黎川老家的所有事务处理好之后,楚怀泽就带着侍从六顺启程前往怀安镇帮忙打点生意,当然了,首要做的事还是处理宅院的事情,至少应该把院子整理整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按个爪印可好?你们的每一天评论都是作者写下去的动力。 ☆、找房子   再次回到怀安镇的心情格外的好,楚怀泽掀开马车的布帘,指着外面的集市让六顺看。      “公子,这怀安镇真热闹呀~”六顺从车里冒出个头,朝着熙熙攘攘的街市望去,“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安家了?”      嗯~楚怀泽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你家公子不光要住在这里,以后呀,还要在这里开店呢~”      六顺打趣道:“嗯嗯~公子还是先把终身大事给办了吧。”      “去你的~别拿我开玩笑,这事儿我自有分寸。”楚怀泽被六顺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      马车从小鱼儿的摊位前匆匆而过,恰巧被她看到,小鱼儿放下手里的刀,朝着马车吆喝道:“哎~等一下~哎!你的衣服!”      小鱼儿追了出去,可是却没有追上那辆马车,她这几天在雨花巷都没有看到他的踪迹,还想着把衣服还给他呢。哎~算了算了,想必这位公子应该住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出摊就能遇到,到时候再把衣服还他。      小鱼儿回到摊位上继续忙碌起来,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累得她脚都站麻木了,她活动活动腿脚,打算收摊回家。      这时候邻摊位的小虎哥跑过来帮忙,他是阿龙的弟兄,他们几个从小在一起玩到大的,小鱼儿也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因为阿龙天天不务正业,鱼摊只有小鱼儿一个人扛,所以小虎哥对她很照顾。小鱼儿为表感谢就送了他两条鱼,让他回去尝一尝。      有小虎哥的帮忙很快就把鱼摊收拾好了,小鱼儿用净水把手洗了洗,看着一旁洗好的衣服,小声低估道:“真是麻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他。”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家家户户门前点起灯火,小鱼儿揣着衣服往回走,却见灯火阑珊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那个人……不正是那位公子吗?她快走了两步想要追上他,可是他却消失在人群中。      “奇怪,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小鱼儿纳闷地挠了挠头,继续朝家的方向走。      谁知刚一转弯就迎面撞上一人,啊~小鱼儿吃痛地捂住额头,抬头望去。      “是你!”   “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楚怀泽问道。      小鱼儿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家住这边呀~奥~对了,你的衣服!”      突然想起了什么,小鱼儿立马把怀里的衣服塞给他:“给你,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了,弄脏你的衣服是我不对,但是赔钱给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你的衣服我已经洗过了,还专门让市东头的成衣店给你那熏香熏过了,你我……两清!”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楚怀泽暗暗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大人有大量,才不会和小女子一般斤斤计较。      “看你~那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这件事我也不想追究。”楚怀泽收起衣服,想到小鱼儿的话,他的语气突然缓和许多,“你说你家在这里,那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喽?”      “那当然~”小鱼儿有些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在下楚怀泽,今天来这里是来寻找一处宅院,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楚怀泽谦和有礼地问,和当日在集市上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这让小鱼儿有点不适应,小鱼儿也收敛了对他不友好的态度:“我……从小就在这片儿长大,对这里自然是熟悉,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西柳巷子。”楚怀泽回答道。      西柳巷子?他去哪儿干嘛?!小鱼儿虽然有些疑虑,但终归是咽到肚子去了。      “这个……”小鱼儿想了想,朝他勾了勾手,“跟我来吧。”      小鱼儿把楚怀泽带到了西柳巷子,指着里面道:“这儿就是西柳巷子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找吧。”说完,朝楚怀泽摆了摆手,大步朝着巷子尽头走去。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楚怀泽竟然一路跟着她,这偏僻的巷子里连个人都没有,他一直跟着她,难道想图谋不轨?!      小鱼儿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仪表堂堂,竟然是个登徒子,想到还是自己把他带过来的,小鱼儿就觉得自己蠢到家了!她急忙加快了脚步,谁知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这下更加确定了小鱼儿心中的猜疑。      小鱼儿骤然停了下来,生气地质问起楚怀泽:“你!你干嘛跟着我!”      “我?没有~”楚怀泽否认道,“这巷子就一条道,我当然只能往前走了。”      “你说谎,往前就一处宅院,难道你……”小鱼儿欲言又止,觉得她和楚怀泽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会去自己家。      楚怀泽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不要疑心那么重,大不了我走前面,这总不算我跟着你了吧。”   他绕过小鱼儿走到巷子尽头的一处宅院门前,伸手掏出阿龙给的钥匙,将它插到锁眼中。      卡塔~铜锁被打开了!小鱼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家是我家?   “等一下!”      就在楚怀泽前脚刚刚踏入宅院之时,小鱼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一股蛮力将楚怀泽拉了回来,小鱼儿快速将他手里的钥匙夺了过来,她看了一下楚怀泽的这把钥匙,居然和她身上的钥匙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小鱼儿拿着钥匙对着一脸茫然的楚怀泽质问起来。      欸?!楚怀泽一把夺过小鱼儿手里的钥匙,理直气壮的回应道:“这是我刚买下宅院的钥匙。”      “你的意思是说……你家是我家?”小鱼儿十分诧异地问,一根手指指着楚怀泽的鼻子。      似乎是听到门外有喧哗声,小鱼儿的爹放下手中的渔网朝门口走去,吆喝道:“是小鱼儿回来了吗?”      “额……是我回来了。”小鱼儿应声道。      另一面,小鱼儿警告楚怀泽:“这是我家,仅凭一把破钥匙就想霸占我家,你想的美,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家不欢迎你!”      小鱼儿抢先一步溜进院门,转身便要将院门关上,此时,一脸茫然的楚怀泽才反应过来,急忙伸出双手抵住两扇大门。      “喂!”楚怀泽不甘示弱地说,“我手里可是有房契的,不是胡乱说说的。”      “房契?”小鱼儿冷哼一声,“胡说,房契被我藏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院外的争吵声惊动了院内的人,小鱼儿的父亲匆匆赶来:“发生了什么事?小鱼儿~你在和谁争吵?”      “阿爹~这个人非要说自己买下了咱们的宅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小鱼儿这才把楚怀泽放了进来。      阿爹打量了来人一番,看这位公子衣冠楚楚,并不像个会说谎的人:“公子既然说买了这宅院,可是我们并未将此别院出售,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到里面说吧。”      “阿爹~”小鱼儿不乐意地把头一偏,原本以为自己误会他了,现在看来,这个楚怀泽根本就不怀好意。      大厅中,楚怀泽面对父女俩的质疑,拿出自己买下的房契给阿爹过目,当他看到上面的印鉴,阿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鱼儿立即凑了过去,她倒要看看这个楚怀泽有什么好说的,结果连她也吃了一惊。      “这怎么可能!”      小鱼儿急忙去找家里的房契,结果翻开一看,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说房契被眼前这个人偷走了!      “小偷!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家的房契偷走了!”小鱼儿心里早已认定他是个小偷,这房契只有她一人知道放在哪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阿爹拦下小鱼儿,仔细询问楚公子这房契的来历,楚怀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      原来是自己的哥哥把房契卖掉了,小鱼儿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真是可恶,哥哥竟然背着她和阿爹把房契偷出来卖了。      “真是个孽子!”阿爹恨铁不成钢的锤着桌子,没想到自己养了个白眼狼,这是他们家祖上唯一留下的宅院,原本还想着给阿龙将来成家用的,没想到竟然被他卖了。      阿爹一下子急火攻心,昏倒在地,小鱼儿着急的呼喊着阿爹,可是阿爹却没有反应。      “快!快扶你爹到我背上,我们得赶紧找大夫。”楚怀泽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结果却惹上了□□烦,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      幸好街角的汇仁药铺看诊的李大夫还没走,经过李大夫的妙手,阿爹总算是醒了过来,这才让小鱼儿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哥哥逃命在外,阿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起这个,小鱼儿就来气,天知道这个楚怀泽是不是天生命里和她相克,遇到他准没好事!      “都是你!把我爹气病了,你满意了吧。”小鱼儿不依不饶地揪住楚怀泽的衣服不放。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楚怀泽企图把衣服从小鱼儿手里抽出来。      “君子?很抱歉,我是小!女!子!”小鱼儿一字一顿地说,眼睛死死盯着楚怀泽。      楚怀泽眉梢抖了三抖,窘迫的对上小鱼儿犀利的眼神,果然夫子讲的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正当小鱼儿和楚怀泽相持不下之时,阿爹无奈地开了口:“小鱼儿,爹没事,你就不要为难楚公子了,若不是楚公子帮忙,恐怕我……”      “他~那是自知理亏。”小鱼儿没好气地说,她现在对这个不速之客厌恶至极。      阿爹招呼楚怀泽过去,询问道:“孩子~看的出来你不是个坏人,我家阿龙这事确实做的不对,我替他向你赔不是了,不过这房子是我们父女唯一的栖身之所,这件事可否等两天再给你回复。”      看来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楚怀泽虽然心中不是滋味,可是却又说不出立即赶走他们的话,只得先应了下来。 ☆、摊上事了   “阿爹~你对那个不速之客客气什么,要我说就应该把他赶走!”。小鱼儿心中愤愤不平,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嗨~阿爹叹了口气:“你哥哥这次摊上事了,不知道我这把身子骨还能替你哥哥收拾多久烂摊子。”      “事情这么严重吗?”小鱼儿宽慰道,“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十多年了,谁都知道那是我们家,这房契我们也可以说是他偷的。”      “这房契确实是你哥哥卖给人家的,若是人家一纸诉状告到衙门,你哥哥就不是平日里蹲几天大牢的事了。”阿爹发愁地说。      小鱼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依旧故作镇定地说,“大不了,大不了把他买房子的钱还给他就是了。”      “你哥哥的赌债到现在还没还清,我们哪有积蓄还这么这么一大笔钱。”阿爹对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抱有希望,真想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省得他拖累小鱼儿,拖累这个家。      阿爹的话敲击着小鱼儿的心,是啊,家里的钱也只是够度日,哪里有钱还楚怀泽,小鱼儿绞尽脑汁想办法,可是还是没有想到筹钱的方法,不过她倒是有个险招可以一试。      虽说楚怀泽手里握有房契,可是这宅院的地契却在她身上,所以说,这宅院还是他们的。      “阿爹,你放心,哪怕是到衙门,我也会保住它的。”小鱼儿已经打算好了,大不了买房子的钱慢慢还,但是房子绝不会拱手相让。      ****************************************   楚怀泽心情低落地回到了客栈,在客栈等候的六顺看自己公子脸色有些难看,关心地上前询问。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看房子了吗?怎么愁眉不展的回来了?”六顺好奇地问。      “嗨~别提了,我现在心里烦闷,别理我。”楚怀泽无力地躺到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六顺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忙上前询问:“公子,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骗子!大骗子!”楚怀泽腾地坐了起来,伸手将身边的茶壶砸和粉碎,“那房契是被偷出来卖掉的,那宅院里还住着对父女,他们一直都住在那里。”      啊?!六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急忙问楚怀泽:“难道这房契是假的?”      “不……房契倒是真的,可是这房契确实被偷出来卖的。”楚怀泽生气地说。      呼~六顺长舒一口气,宽慰楚怀泽说:“没事,房契是真的就好,这房契在谁手里,这房子自然就是谁的,就是告到咱们也会判我们赢的。”      ……楚怀泽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六顺说的有道理,反正房契在他手里,大不了他再出这钱补偿那对父女,应该可以把这件事摆平。      “公子,别担心,若是他们不认帐,咱们就到官府评评理。”六顺建议道。      楚怀泽摇了摇头:“在等两天吧。”毕竟他已经答应老人家了,不能言而无信。      “那这事需要告诉楚伯母吗?”六顺问。      楚怀泽不想母亲担心,特别交代六顺不要告诉母亲这件事。      六顺会意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今天陆府大小姐身边的翠儿来访的事:“对了!差点忘了,今天陆大小姐的婢女翠儿让我给公子捎个话,说是信他们家小姐已经收到,陆老爷请公子前去陆府做客呢,没错的话,应该是商量婚事的事。”      “欸?这么快!”楚怀泽头疼地捂着脑袋,这可怎么办好?若是陆伯父,陆伯母问起来宅院的事,他该做何解释呢。      六顺倒觉得没什么,提了个主意:“公子可以先撒个谎圆过去,再去解决宅院的事,不管怎么说你确实买下了宅院,你手里不是有房契嘛~”      “就怕是纸包不住火。”楚怀泽十分为难,“而且……我不想撒谎。”      “公子~难道你不想娶陆家大小姐了?只是撒个谎而已,越是不会撒谎的人说的谎话最容易让人相信,听我的准没错。”六顺十分肯定地给楚怀泽打气,他知道他们家公子一向爱面子,重情义,可是他们陆家嫌贫爱富在先,撒个谎也不算多大的过错,何况房契确实在他们手里也不算说谎。       ☆、婚事搁置   翌日一大早六顺就楚怀泽起身到街市上挑选礼品,若是空手而去怕让人看不起。      不似上次前往陆府的窘迫,楚怀泽和六顺被门口的家丁带入府中,楚怀泽看到陆无霜及伯父伯母早已在客厅等候,心想无霜应该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陆伯父,陆伯母~”楚怀泽双手一拱,朝着二位微微行礼。      “怀泽~不必拘束,快坐吧。”陆伯父客气地说,坦言问,“听无霜说,令侄已经在怀安镇买下一处宅院了,真是令伯父刮目相看,没想到侄儿办事如此利落。”      “伯父夸奖了~”楚怀泽一想到这宅院还有麻烦没有处理,感觉心里对伯父的夸奖还是有些受之有愧。      一旁的陆伯母瞟了楚怀泽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买了宅院,还真是低估了他,不过还是不能因为这样把无霜嫁给他。      “怀泽~既然你已经买了宅院,不如选个时间让我和无霜都去看看如何?”陆伯母不动声色地品着手里的香茗。      六顺和楚怀泽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六顺急忙开口道:“那个……院子还需要收拾收拾。”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怀泽打断了,他不想将宅院的事隐瞒下去,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和陆伯父,陆伯母坦白此事。      楚怀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陆伯母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沉默不语,陆伯父听了之后倒是宽慰起楚怀泽,让他不要担心。可是,买宅院毕竟是个大事,陆伯父建议楚怀泽还是尽早到衙门报备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你陆伯父说的对,你还是赶快解决此事吧,这买房子的钱一定不少,别让骗子逍遥法外了。”陆伯母的话虽好意,但对于楚怀泽来说却格外刺耳,显得话里有话。      “多谢伯父伯母好意,我定会尽快处理此事的。”楚怀泽回应道,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怕此事会影响他和无霜的婚事,只得谨慎地试探道,“那……我和无霜的婚事?”      “这件事不急,你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说,别让坑你的骗子就这么跑了,到时候岂不是房财两空。”陆伯母提点道,但却更像是提醒他,别弄得人财两空。      楚怀泽只得先把婚事搁置下来,看来这宅院的事不处理好,恐怕陆伯母难答应他们的婚事。      回去之后,楚怀泽又和六顺多次前往小鱼儿的住处商谈关于宅院的事,但都被拒之门外,吃了闭门羹。楚怀泽被逼无奈,只得一纸诉状告上公堂。      衙门的老爷扛着小肚子慢慢悠悠地坐上公堂,他掐指算了算,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升堂了,他也懒得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想早点结案回去继续睡觉。      县太爷强忍着瞌睡,迷迷糊糊地问:“堂下何人呢?”      “草民楚怀泽。”楚怀泽恭敬地说。      县太爷瞅了一眼这个仪表堂堂的公子,继续问道:“你所谓何事,又状告何人呢?”      楚怀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向县太爷叙述了自己上当受骗的经过,要求小鱼儿及其家人会还宅院,并呈上盖有印鉴的房契。      县太爷仔细看了看房契,点点头道:“确实是真的。”      “大人,你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呀。”小鱼儿不服气地说,“我们家的房契数日前丢失,并非是我们出售给他的,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可以证明我和我爹才是这宅院的主人。”      “这……”县太爷看着台下的两人,似乎都有道理,他又询问的其它的街坊邻居,皆证实小鱼儿所言不假。      县太爷又询问楚怀泽:“这房契你是从何得来?”      “正是小鱼儿的哥哥阿龙卖给在下的。”楚怀泽又出示了一份阿龙手写的百两契约给县太爷过目。      这县太爷或许不能记住怀安镇的每一个人,但是这个阿龙……他倒是记忆深刻,曾多次因为赌博,盗窃等罪名入狱,已经多次上了衙门的黑名单,更重要的是这个阿龙是小鱼儿的哥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阿龙应该是你哥哥吧?”县太爷显然在看到这份契约之后站在了楚怀泽的一边,“那他也算是你们家的人,既然是你哥哥变卖了宅院,那么这房契在谁手里,宅院就归谁,无可厚非。”      陪小鱼儿一同前来的小虎哥愤愤不平地指出:“阿龙偷了房契,这个后果应该由他承担,你怎么不抓他,反而让他们父女承担呢,不公平!”      “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那当然……子债父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县太爷冠冕堂皇地说。      小虎是个直肠子,看到县太爷如此袒护对方,攥得拳头咯咯作响。小鱼儿拦下了小虎哥,劝他不要意气用事。      小鱼儿从容不迫地开口:“既然这房契在他手里,我可以承认他拥有这处宅院,不过……这宅院的地契在我手里,有本事就让他把房子搬走吧。”      !!!      “自古银契两清,这房契和地契应该一起交付,为何你们二人一人一张,这可让本官难办了。”县太爷看着两人呈上的房契和地契,一时间犯了难。      一旁的师爷略微捋着胡须思虑片刻,一个主意跃上心头,他俯首帖耳在县太爷耳旁低估了几句,只见县太爷立即舒展了眉头,颇为赞同地看了师爷一眼。       ☆、对簿公堂   “本官有三个方案可以解决此事。”县太爷停顿了一下,“这第一种方法就是小鱼儿将一白两还给对方,因为这房契是偷卖的,如果小鱼儿可以把这钱还了,那楚公子也不算损失太大。”      “一百两!”小鱼儿吃惊道,这个钱就是她卖一辈子鱼也不一定能还得了。      而一旁的楚怀泽自然是不乐意了,他的目的不是一百两,而是那处宅院,楚怀泽站了出来:“这对我不公平,这笔交易已经完成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还给他们呢。”      “你!”小鱼儿一时气结。      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两道闪电在二人之间啪啪作响!      “别着急,我这儿还有第二种方式。”县太爷不慌不忙地说,“楚公子也可以选择把小鱼儿手里的地契买走,不过这价钱嘛,自然得由小鱼儿他们家说了算。”      “千金不卖!”小鱼儿攥着拳头,她绝不会向楚怀泽屈服。      “你!”楚怀泽只能干瞪眼,周围的空气都快凝结了。      “若是前两种方法你们觉得都不合适,那~还有第三种方法。”县太爷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楚公子有房契,理应有房子的居住权,而小鱼儿有地契,自然也可以在那里生活,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      县太爷两根手指头一比:“你们暂时同住一个屋檐下,小鱼儿可以慢慢还楚公子钱,楚公子也可以想办法从小鱼儿手里买地契,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选择一同抓阿龙,待阿龙归案,本官自会还你们公道。”      “这怎么行!”   “不可以!”      楚怀泽和小鱼儿异口同声道。      县太爷看了看两人,再一次问道:“那你们是愿意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呀?”      “这……”两个人不由得沉默下来。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本官第三种决定了。”县太爷不待两人反悔,当即拍了惊堂木,“好~此案就此了结,退堂!”      啊哈~县太爷打了个瞌睡,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对自己的决定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了结了一桩案件。      哎~小虎挠了挠头,有些担心地凑到小鱼儿跟前,小声问道:“你真的愿意让那个伪君子住进你们家呀?会不会引狼入室呀?”      现在小鱼儿心里满是怒火,又听到小虎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推开小虎道:“要你管呀!哼!”      “哎~小鱼儿,等等我~你别生气呀,我刚就是那么一说,你放心,那小子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替你揍扁他!”小虎看小鱼儿生气地离开了公堂,立即追了出去。      而此刻公堂之上只留下楚怀泽和六顺在那里,六顺看着自家公子阴沉的脸色,尴尬地问:“额……那个……公子打算何时入住那里?”      “住什么住!”楚怀泽斩钉截铁道,“我才不会住那里呢!”      六顺看公子在气头上就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跟着公子回了客栈,他想等公子气消一些再和他商议宅院的事。      晚饭过后,不喜饮酒的楚怀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解酒消愁,这些天来一件顺心的事也没办成,他心里很郁闷却无处诉说。      六顺明白公子的心思,估计谁遇到这事都会心里不舒服,偏偏岳母大人又不好伺候,以后他们家公子有得受了。      “公子,你别灰心,那个骗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咱就和他们住一块儿,我就不信那个阿龙能一直不回家。”六顺在一旁给楚怀泽出主意。      可是让他一个大男人寄人篱下真不是楚怀泽的滋味,再说那个小鱼儿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想到和小鱼儿一起住,楚怀泽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件事儿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楚怀泽揉着太阳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速之客   当当当……当当当……      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小鱼儿放下手里的活儿朝着门口走去,心里嘀咕着:是谁大清早的敲门呢?      谁知道一开门,她就看到楚怀泽那个倒霉鬼站在面前,真是触霉头!      小鱼儿急忙把门快上,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六顺直接从门缝钻了进去,而楚怀泽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死死抵住大门,根本不给小鱼儿关门的机会。      “喂!你们要干嘛!”小鱼儿抵挡不住楚怀泽的力气,只得后退了两步,没好气地质问道。      “当然是要住在这里了,别忘了我有房契,自然有居住权了。”楚怀泽理直气壮地说,径直走进了院子。      来之前楚怀泽想了很久,这一次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哪怕这一次是丢面子也好,死捶烂打也罢,他必须住进去。      他觉得六顺说的对,阿龙是小鱼儿的亲哥哥,他不可能跟家里一点来往都没有,他只有在小鱼儿家等着瓮中捉鳖,将阿龙那个可恶的骗子抓住。   做小生意,坐等阿龙 ,到时候让他赔偿自己的损失!      “这是我家!你!休想进我家的门儿!”小鱼儿气鼓鼓地怒视着楚怀泽,将六顺和楚怀泽往门外推。      “别推我们呀~”六顺不依不饶地吆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蛮不讲理呀,这可是县老爷判的案,我和我家公子自然有权利住在这里。”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阿爹出面才使得双方停止了争吵,阿爹劝说了小鱼儿一番,小鱼儿才终于做出了让步,同意门外的两个不速之客住进来,不过在小鱼儿心中依旧是不乐意与陌生人住在一起,所以即便眼下阿爹同意他们住进来,她也会想办法让楚怀泽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她家。      得知阿爹同意他们住下来,楚怀泽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家人会把他和六顺打出去的,难得小鱼儿的父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六顺和楚怀泽把行李从客栈统统卷到了小鱼儿家,对小鱼儿的横眉冷对视而不见,小鱼儿看到他们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随意进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呼呼地离开了家,省得看到那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刚走到胡同的一半就碰到了小虎哥。      “呦~真是怎么了?是谁惹我家小鱼儿生气了?”小虎迎面走来,还和往常一样和小鱼儿打招呼,却发现一向大大咧咧的小鱼儿却阴沉个脸。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倒霉鬼!”小鱼儿撇撇嘴。      小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想不会是那小子不满判决来找事了?他立马捋起袖子,挥动着拳头道:“他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别怕,我替你教训他!”      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小鱼儿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拳头,教育起小虎来:“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挥拳头,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件事儿还得靠这儿。”小鱼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嘿嘿……还是小鱼儿说得对。”小虎附和道,憨憨地揉了揉脑袋。从小到大,他,阿龙和小鱼儿三个里就数小鱼儿鬼点子多,想必小鱼儿已经想到了对付楚怀泽的办法,估计就算他不出手,那个楚怀泽迟早会被小鱼儿整走的。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站在你这边。”阿龙拍了拍胸脯,虽然他不是那么聪明,可能想事情没有小鱼儿周全,但是他依旧想做小鱼儿坚实的后盾。      “听你这么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过……对付那个倒霉鬼的方法,让我好好想一想。”小鱼儿支这下巴,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两个不速之客尽快赶走。      “别站在这儿想了,走~我们到前面面馆坐坐,听说那儿又加了几样新面式,我带你去尝尝。”小虎说着便朝巷口走去。      小鱼儿犹豫了下,她嘟着小嘴,揉了揉肚子。真是可恶,刚才她一气之下出了门,一时竟忘记了吃饭,小虎哥一提吃饭的事儿她还真有些饿了。    ☆、同居生活   在小虎哥那儿蹭了顿饭,小鱼儿的心情好多了,只是她一气之下出了门也不知道阿爹吃饭了没有,如果阿爹还没吃饭,她心里挺愧疚的。      谁知道她回家一推门看到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大厅的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另一边,阿爹正和那两个不速之客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这两个家伙趁着她不在家竟然想着从阿爹这儿下手!      小鱼儿气呼呼地走过去:“你们两个!谁让你们在这儿吃饭的?”      欸?欸?      “小鱼儿~你不要责怪他们,你不在家,楚公子和六顺亲自下厨做了这桌饭菜,你来的正好,那就一起坐下来吃饭吧。”阿爹拉了拉小鱼儿的衣角,示意她坐下来。      “这位姑娘,不是我想住在这里,我只想等你哥回来把这件事处理好,你能不能不要处处针对我。”楚怀泽知道小鱼儿不好惹,他也没打算和她打交道,他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哼~小鱼儿对楚怀泽的话嗤之以鼻,看着桌子上的菜竟然是这两个家伙做的,觉得他们一定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鱼儿别扭地别扭地坐下来,她从小就和哥哥,阿爹相依为命,突然和两个陌生人坐在同一个桌上吃饭,她还真是不习惯。不过,看在楚怀泽亲自下厨的份儿上,她就给他几分面子吧。      她尝了一口,本以为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定做得很难吃,没想到做得还不赖。俗话说得好,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她今天就先放他们两个一马。      晚上,小鱼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怎么行,她一个姑娘家和两个陌生男子住在一起一定有很多不便,更何况还会影响她的名节。      不行!小鱼儿下了下狠心,不能让他们在这儿过得那么舒心,看来她得与楚怀泽约法三章,争取早日把他们赶出去。      翌日清晨,小鱼儿推开门走了出来,面对着清晨美好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是美好的一天~      但是下一秒她看到的景象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怀泽竟然也走出了房门,正准备到水井旁边打水,小鱼儿的眼神不禁瞟到距离水井旁不远的竹竿搭起来的衣架,上面还挂着她昨天才洗的内衣和罗裙,她的眼神里由美好的光芒变得灰暗。      我的内衣!小鱼儿脑海里一道霹雳闪过!      “你……你!给我站住!”小鱼儿急忙朝着楚怀泽奔了过去,企图挡住楚怀泽的去路。      ?听到小鱼儿的叫喊,楚怀泽不知所以地扭头看了一眼,结果被小鱼儿吓了一跳。      哎呀~小鱼儿光忙着拦住楚怀泽,结果一不小心绊到石阶,身子不由得前倾踉跄了两步,直直扑倒在楚怀泽怀里。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楚怀泽直接被扑倒在地,连同一旁的衣架上的床单衣物也散落一地。      楚怀泽倒在绿绒绒的草地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皱着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觉得手上两团软软的,待他看清楚之时,此刻小鱼儿诧异的眼神已经化为愤怒!      啊呀!火辣辣的一巴掌印在楚怀泽脸上。      “色狼!大色狼!”小鱼儿朝着楚怀泽吼道。      “你……”楚怀泽一脸委屈的瞪大眼睛,明明是她突然朝着他冲过来的,又不是他要占她便宜的。      “你什么你,你明明刚才对我……那个……”小鱼儿捂着自己的胸部,气呼呼地瞪着楚怀泽,“遇到你准没好事!”      楚怀泽艰难地坐起来,他现在浑身都是疼的,他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没好气地说:“简直不可理喻。”      “懒得理你!”小鱼儿急忙将散落在地上的内衣捡起来揣进怀里,却发现楚怀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小鱼儿发囧道,“看什看,还不过来帮忙把衣架搭好。”      真是莫名其妙~楚怀泽瘪瘪嘴,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      楚怀泽走上前和小鱼儿一起把散架的竹竿弄好,又把晾晒的床单衣物挂好。只是令楚怀泽不解的是小鱼儿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竟然没有刚才那般强势,灰溜溜地跑没影了。       ☆、约法三章   小鱼儿一溜小跑跑回了房间把内衣藏好,长长吐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会想到刚才尴尬的一幕,既生气又羞涩。      楚怀泽!小鱼儿攥着小粉拳,信誓旦旦地说:“我迟早要把你赶出去!”      小鱼儿在屋子里找了找纸笔,把自己能想到的条条框框都列出来,省得那两个不速之客再给她填不必要的麻烦。      嘿嘿~小鱼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邪邪地一笑,倘若楚怀泽想在这里住下,就必须遵守这些约定,否则她就有理由把他赶走,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过得□□逸。      她把纸叠好走了出去,打算找楚怀泽说说这事。      院子里,阿爹正一边弄渔网一边和楚怀泽聊天,看他们两个人聊得还挺开心的,这个楚怀泽还真是有心机。      小鱼儿走了过去,她倒是要看看他们在聊什么,随着她走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原来阿爹要出船打鱼,而楚怀泽闲的无事也想去看看,阿爹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行!”小鱼儿突然冒出来阻止道,“他这个娇贵的公子恐怕连怎么撒网都不会,去了只会添麻烦。”      楚怀泽不满地回应道:“我是没有打过鱼,可是我可以尝试着学呀,再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六顺才睡起来,结果一出门就听到公子要出门,立马赶过来凑热闹。      “哇~公子是要出去玩吗,六顺也要去。”六顺好奇地凑过来,完全忽视一旁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咳咳……楚怀泽轻轻咳嗽了声,给六顺使了个眼色。      “你们两个别闹了,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小鱼儿也随我们一起去吧。”阿爹劝说起小鱼儿,还特意提起小鱼儿最喜欢的青虾,“我跟你们说,我家小鱼儿可是摸虾小能手,你们今天有口福了。”      “阿爹~”小鱼儿不满地嘟起小嘴,她是爱吃虾,但是她才不想和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分享呢。      “好了~好了~”阿爹催促道,“你们几个既然都去,那就帮我把这些东西拿过去。”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小鱼儿还是戴上鱼篓跟着他们一起到沁水河出船,省得那两个家伙到时候添乱。      怀安镇的西边是沁水河,沁水河连接着新月湖,河边的浅滩处长着翠绿色的芦蒿,不少水鸟栖息其中,河水清澈,风景怡人。微风吹过,掀起一片翠绿的涟漪,两条小船划行在缓缓流淌的水面上。      小鱼儿换上简单轻便的衣服,挽起裤腿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清澈透凉的河水滑过她白皙的脚丫子,心情也跟着凉爽起来。      “少爷~我看这撒网挺简单的,不如我们也试一试吧。”六顺看着阿爹娴熟地撒下渔网,不多时就捞了一网肥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着楚怀泽。      六顺的话说到楚怀泽心里了,他也想试试,于是他们学着阿爹的模样朝着水面上抛网期待能有收获,结果楚怀泽却听到小鱼儿的嗤笑。      “就你们这样撒网怕是一条鱼也捞不上来~”小鱼儿瞟了一眼他们撒网的样子,啧啧啧……果然是个大少爷,看这僵硬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没有干过粗活。      被小鱼儿的话泼了盆冷水,楚怀泽反驳道:“你别小看我们,等会就让你看看我们的成果。”      “公子~应该可以了吧?”六顺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想看看能打到几条鱼。      六顺和楚怀泽合力将撒下的渔网一点点收上来,六顺兴奋地打开渔网,却只发现一只破了的草鞋!      嗤~小鱼儿捂着肚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笑道:“看吧,就知道你们是打不到鱼的,你以为鱼儿和你们一样笨呀~”      楚怀泽尴尬地抖了抖眉毛,还真被这臭丫头说着了——!      小鱼儿晃荡着脚丫子,压根就不在乎楚怀泽生不生气,生气了正好~      她看阿爹的船走远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他们这边,她掏出写好的契约书交给楚怀泽,自己则悠闲地开口道:“好了,不和你们扯那些没用的了,说点儿正经事。既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一个姑娘家和你们两个大男人肯定有诸多不便,为了大家能和平共处,所以我制定了以下几条规定,希望你们两个可以遵守。”      楚怀泽接过小鱼儿手中的纸将上面的条款大致浏览了一遍,怎么这么多不许,不许这,不许那,合着就是变着法儿想赶他走,他要是答应下来岂不是天天要委屈自己,他才不要受小鱼儿的拿捏。      “很抱歉,你的要求……我不接受。”楚怀泽最不喜欢被别人管着了,更何况是些无理的要求,他很随意的顺手一撕将纸撕成了碎片。      “你!”小鱼儿生气地指着楚怀泽,这分明就是挑衅,竟然当着她的面儿把契约给撕了,看来他们两个是不能在一起好好地玩耍了。       ☆、落汤鸡   看来她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小鱼儿捋起袖子,身子跟着朝后撤了一步,摆了个架势。      “喂~你要干嘛?”楚怀泽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可没想过要和小女子动手。      “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小鱼儿身子一晃,重心向一旁侧移,小船也随着她一起摇摆起来。      她从小就跟着阿爹打鱼自然灵活性很好,无论她怎么摇晃都不会掉下去,即便掉下去也无妨,反正她水性好,至于那个楚怀泽肯定会慌了神。      哎~公子~六顺两只手不停地在晃,身子也是东倒西劣的。      楚怀泽根本没想到小鱼儿会用这一招,他可是个正宗的旱鸭子,根本不识水性,他可不想掉下水去,可是脚下根本不听使唤,他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只好踉跄了两步想要抓住小鱼儿,结果还没到她跟前,身子一歪摔了下去。      落水之前,楚怀泽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小鱼儿的衣服将她也拽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小鱼儿憋着一口气,两腿一蹬朝着水面游上去,终于扒到了船边,这才吸了好大一口气。      “我家公子怎么办呀,你快点救他呀~”六顺焦急地趴在船边,“糟糕了,不会是死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水没多深,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游上来了。”小鱼儿倒是不着急,谁让楚怀泽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她只是给他一点惩罚,省得他在她面前嚣张。      “完了~完了~我家公子不会游泳。”六顺解释道,这么大会儿了,公子说不定都沉底了。      欸?!小鱼儿吃惊地问:“他不会游泳?”      小鱼儿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可没想过要他的命,坏了坏了~这下她可闯了大祸了,想到这里,她立即吸了一口气沉入水中寻找楚怀泽的踪影,终于在一片浮动的海藻丛中找到了楚怀泽,她努力将他带了上去。      喂~喂~小鱼儿拍了拍楚怀泽的脸,可是没有反应,应该闭气的时间太久了。      “我家公子是不是没救了?呜呜……”六顺一时间慌了神,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和夫人交代呀。      小鱼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地用大拇指和食指钳住楚怀泽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楚怀泽的唇上吻了上去,看的一旁的六顺都惊呆了。      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楚怀泽微微蹙眉,终于有了反应,紧逼的双眼艰难的睁开一道缝,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他视线渐渐清晰,竟然是小鱼儿!他一把将她推开,随即一阵猛咳将吸入的河水都吐了出来。      “醒了!醒了!”六顺激动地叫喊道,忙上前扶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帮他把余下的河水吐出来,“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多亏鱼儿姑娘下水救你,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明明是她把他弄下去的,现在却要他谢谢她,楚怀泽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是他知道确实是小鱼儿下水把他捞上来的,而且刚才……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竟然在给他渡气,他很清楚这对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有影响。      他有些尴尬地背对着小鱼儿,带着几分不情愿开口道:“谢谢你刚才……救我~”      “谁知道你是只旱鸭子~早知道就不捉弄你了。”小鱼儿撇撇嘴,自知理亏,她也不想弄出人命来,但是让她就此罢手是不可能的,她还是要把他们赶出去的,大不了下次换一种方法来整他好了。      这时阿爹划船赶了过来,估计是刚才六顺吆喝的声音太大了,阿爹看到小船上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鱼儿心虚地低下头,她知道阿爹知道了,一定该训斥她了。      “刚才……”六顺正要开口,却被楚怀泽拦了下来,他看到小鱼儿一副知错的模样,想必她以后会收敛一些,他也不想看到他们父女因为他而不合,于是撒谎道,“没事,刚才我和小鱼儿打了个赌,看谁能在水下呆的长久,结果我输了。”      ?听到楚怀泽的话,小鱼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还以为楚怀泽会趁机告她的状,没想到他竟然会替她掩饰,不知道为什么,小鱼儿的心里对他有了一些改观,可是这些改观还是不足以动摇她要赶走他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收藏一下,会有很多精彩呈现^ω^ ☆、他有些不同   小鱼儿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想到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分,差点害得楚怀泽溺水,说实在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乎,小鱼儿特意亲自炒了一盘河虾,权当做对今天自己的过分之举的一点点弥补,但是小鱼儿又不肯直面承认。      隔着老远六顺就闻到了香味,他探头一看,原来是小鱼儿端了一盘香喷喷红艳艳的河虾,不禁扭头指给楚怀泽看。      小鱼儿避开楚怀泽的目光,自顾自地开了口:“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别看我,这虾不是因为你而做的,而是本姑娘爱吃才做的。”      说完小鱼儿就有些后悔自己讲的话,怎么感觉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在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六顺立即用筷子夹了一只河虾放到了嘴里,满足地品尝其中滋味,两只小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缝儿:“真的很好吃欸,公子你也尝一个~”说着就夹了一个放到楚怀泽碗里。      看他们两个吃得那么开心,小鱼儿心里的愧疚感稍稍消退了些。      下午的时候,小鱼儿还同往常一般出摊,由于上午没有出摊,所以下午的生意还不错。      小虎看到小鱼儿出摊了,立即关心地凑过来询问她为什么早上没有出摊,于是小鱼儿就把早上和他们一起出去打鱼的事告诉了他。      听小鱼儿讲完,小虎心里别提对那个不速之客楚怀泽有多么羡慕嫉妒恨,要是他早上也能一起去凑个热闹,是不是小鱼儿的初吻就落到他身上了。      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不过小虎还是忍痛劝说小鱼儿不要太在意,那个渡气不过是急救的措施,根本不算初吻,就想左手握右手,那个顶多也就是嘴碰嘴而已。      本来小鱼儿也没有太在意这事,不过听小虎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这件事自己吃亏了,所以她能是懂也要装不懂地呵呵了~      “小鱼儿,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小虎试探性地问,说实话,那个楚怀泽长得细皮嫩肉,仪表堂堂,他还真是对那个家伙不放心。      “怎么可能,他想霸占我家,我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他。”小鱼儿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只是方法……容我再想想。”      小鱼儿觉得小虎哥的话不无道理,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既然这次落水的事都没能动摇楚怀泽的住在她家的决心,看来硬的不行,那就换种方法,让他只难而退。      下午她带的鱼很快就买完了,她早早收拾了摊位就回家,推开门就看到楚怀泽一个公子哥竟然挽起袖子和裤腿坐在后院的大树下,正在专注地编鸡笼。      而他身后的栅栏也焕然一新,她记得一个月前那栅栏就破了一个大洞,于是乎,从那以后她家的鸡和鸭就开始了散养。      小鱼儿背过手走了过去:“你还会做这些?和你公子的身份还真是不相符呢~”      “鱼儿姐姐不知道了吧,我家公子家里是做灯笼生意的,所以编的鸡笼什么的都是小事,我家公子的手可巧呢~”一旁帮忙的六顺得意地说,“过几天,我家公子还打算在怀安镇开一家灯笼铺呢。”      “还真没看出来~”小鱼儿耸了耸肩,“不过在怀安镇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面对小鱼儿泼过来的冷水,楚怀泽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多谢你提醒了,我一定会把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      “嗯……随便你~”小鱼儿扭头回了房间,这个楚怀泽真是个怪人,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也不生气,还真的是沉得住气。      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到底应该用什么方法把他赶走呢?一个主意在脑海中闪过,她眼眸微眯,握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那就别怪我使出杀手锏了~”    ☆、要吃面吗?   趁着阿爹不在,小鱼儿将娘亲的牌位拿出来,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香烛拿出来,专门摆到院子显眼的地方。      “娘亲~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过这件事只有拜托你了,你显显灵,让我把那两个家伙赶走。”小鱼儿一边念叨着,一边恭敬地给娘亲的牌位上了一柱香。      随即,她就在院子里烧纸钱,纸钱随风一飘自然就飘到了楚怀泽和六顺的门前。      楚怀泽推门就看到门前的纸钱,他眉头微蹙,今天既不是清明也不是重阳,大白天哪里来的纸钱,真是晦气。      他和六顺走了出来就看到小鱼儿在院子里烧纸钱,面前还供奉着一个牌位。他走了过去才发现,原来牌位上供奉的正是小鱼儿的母亲,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难不成今天是她母亲的祭日?      楚怀泽问了小鱼儿,可是小鱼儿却说今天并非她母亲祭日,她说她母亲其实一直都陪在她身边,还经常给她托梦,昨天就给她托梦说要回家看看,要给小鱼儿做长寿面吃。      听小鱼儿怎么说,楚怀泽有种莫名的阴森之感,托梦之事自然是正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哪有经常托梦的,莫不是小鱼儿产生了幻觉。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常常在梦里见到她,就好像她还和我们一起生活一样。”小鱼儿看楚怀泽一副狐疑地看着她,只好继续编着谎话,至少让他半信半疑就行。      夜凉如水,黑云滚滚笼罩在大地之上,月光刺穿黑云, 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      呼啸的风刮得树梢莎莎作响,苍白的月光被吹进窗户,连同窗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正在睡梦中的楚怀泽突然被惊醒,额头上渗出细汗,他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只是个梦~”      他梦见自己行走在血红色的迷雾中,四周是如墨一般漆黑,寂静得可怕,他只能看到脚边不远的地方散落着破损的墓碑,突然间身后响起一声恐怖的冷笑,在废墟之中爬出一具残破的身躯,那鬼魅发出阴冷的笑。      然后他就被惊醒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打算关上窗户,省得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影响他入眠。      然而厨房那灰暗的烛火若隐若现,楚怀泽擦了擦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厨房的烛火确实亮着,这天气天干物燥的,要是风吹落了烛火引发火灾就不好了。      于是,楚怀泽披了一件外衣朝着厨房走去,一阵阵阴森诡异的风吹打着他的衣襟,触在脸上令人不寒而栗,楚怀泽不禁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他走进厨房,看到幽暗的烛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衣,蓬头散发的妇人正在盛绿色的面条,不禁毛骨悚然!      一阵冷风吹过,那蓬乱的碎发拂动露出苍白骇人的面孔。      “你……你……”楚怀泽打了个冷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妇人端起冒着白烟的热面,如游魂一般朝他走来,幽幽道:“孩子,要吃面条吗?”      楚怀泽的眼神中充满的惊恐,脸色惨白变为暗绿,最终变成了死灰。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手里的灯笼也掉了下来,里面的烛火化作灰烟。      面前的鬼魅将头发朝后一甩露出了真颜,小鱼儿拔下自己贴上去的长舌,看着这么一下就昏倒的楚怀泽有些失望,她还准备了好多呢,都还没来得及做他就昏了,真没意思~      “喂~”小鱼儿踢了踢楚怀泽的脚,见他没反应,沮丧地撇撇嘴,“就这么昏过去了?”      算了~算了~这样倒是省事了。小鱼儿掂起裙边从楚怀泽身上跳了过去,看着自己刚做出来的蔬菜面条,自言自语道:“不吃是你没口福,你不吃我自己当夜宵~”      小鱼儿微微俯身,红唇轻启将厨房的烛火吹灭,一切陷入了黑暗,仿佛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一缕皎洁的月光。       ☆、害人反而累己   事情如小鱼儿预料的一般,楚怀泽被这次闹鬼的事吓得不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六顺搬离她家。      这件事可把小鱼儿乐坏了,可是……随后发生的事让她乐呵不起来了,阿爹得知了这件事,他对小鱼儿还不了解,上次落水的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她更变本加厉。      小鱼儿被阿爹罚跪在院子里,整整跪了一个下午,直到她低头认错,阿爹这才原谅了她。      虽然嘴上承认了错误,可是小鱼儿却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结到楚怀泽身上,要不是他出现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和阿爹争吵。      小鱼儿怀着怨气跟在阿爹身后去跟楚怀泽道歉,小鱼儿有气无力地跟楚怀泽道歉,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当着阿爹的面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爹也替她向楚怀泽求情,希望楚怀泽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以后安心住下来,还要小鱼儿在楚怀泽生病期间照顾他饮食起居。      小鱼儿自然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她又不想和阿爹起冲突,只好答应下来。这可倒好,本来想吓吓楚怀泽让他知难而退,现在还得她照顾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夫说楚怀泽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一些日子,而楚怀泽也像是魂被吓飞了一般,一直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有时候就连小鱼儿都在怀疑楚怀泽是不是故意在正她而装病。      可是看他双目无神的样子也不像装的,她只好天天来照顾他,希望他能快点恢复过来,这样她苦日子也可以早点结束。      两天之后,楚怀泽的精神终于有个起色,还知道和小鱼儿呕气了,不像前两天像个木头疙瘩一般,让吃就吃,让喝药就喝药,为此还把手给烫了,于是乎,还得小鱼儿天天喂他喝药。      这天,小鱼儿如往常一样将煎好的药送到楚怀泽面前,可是楚怀泽把脸一偏,冷冷道:“放那儿吧。”      “你手都受伤了,等会儿药都凉了,还是我喂你吧。”小鱼儿耐着性子说,不管楚怀泽怎么闹脾气,这药是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喝完的。      楚怀泽瞥了一眼小鱼儿手里的药,其实他不想喝药也不全是因为生小鱼儿的气,而是这药太苦了,何况他觉得他现在好多了,已经不需要喝药了。      “那……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楚怀泽极不情愿地说。      “好~好~好~最后一次,我还不想伺候你呢~”小鱼儿撇撇嘴。      小鱼儿一勺一勺喂楚怀泽喝药,想到是最后一次了,她的苦日子可算熬到头了。谁知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陌生女子。      待她定睛一看,来人怎么那么熟悉呢?她……陆家千金!她怎么会来她家?而后跟进来的还有六顺和翠儿姐姐。      “公子对不起,我不小心说漏嘴了,陆小姐担心你的病情就赶了过来,我拦不撰”六顺为难地说。      小鱼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楚怀泽推开,再回神的时候,楚怀泽就已经追了出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陆家千金竟然和楚怀泽认识,看陆家小姐的表情,应该是误会了她和楚怀泽,难道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匪浅,还是……      小鱼儿把六顺拉到一旁询问起来,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楚怀泽和陆家小姐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结下了娃娃亲,楚怀泽买宅院也是为了陆家小姐。      六顺今天出门去给公子买补品,结果就在路上遇上了翠儿,聊天之余就把公子生病的事告诉的翠儿,结果翠儿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陆小姐,陆小姐担心楚怀泽的病情所以就跟了过来。       ☆、女汉子   “少爷其实很可怜。”六顺叹了口气,“原本楚家也是大户人家,楚老爷和陆老爷家是世交,楚怀泽和陆无霜从小一块长大,因此两家结下娃娃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楚家后来渐渐败落,而陆家也搬走了。公子和陆家小姐一直有书信来往,本想着公子可以和陆家小姐喜结连理,可是陆夫人却嫌弃楚家败落,一直对公子与陆小姐的婚事推托。”      “所以说,我家这处宅院就成了陆夫人推托的借口喽?”小鱼儿猜测道,这陆夫人她倒是没见过几面,不过也略有耳闻。      “嗯嗯~”六顺点了点头,“陆夫人说等公子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谈婚约的事。”      小鱼儿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合着就是不想嫁女找的借口,楚怀泽有这么个岳母也真是有他受的了,这以后指不定又有什么理由来搪塞他。      “我有些担心我家公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跟陆小姐解释清楚了没有~”六顺有些懊恼自己,要不是自己多嘴就不会给公子惹麻烦了。      小鱼儿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放心~说不定一会儿你家公子就回来了。”      这个楚怀泽还真是紧张陆家小姐,估计这会儿正忙着解释刚才的事。奇怪?她担心他干什么!小鱼儿甩了甩脑袋,真是瞎操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鱼儿做好饭也不见楚怀泽回来,六顺更是着急得在门口张望。      这个楚怀泽还当真不回来了,小鱼儿只好和六顺分头行动,这怀安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大小小的街巷也有三十多条,当然这对于小鱼儿来说都不是事,在这里她自然熟悉得很,她挨着街巷一条一条地找。      而另一边的六顺初来乍到,看着一天天雷同的街头巷尾,早就在里面转迷糊了。      小鱼儿在一家酒坊前经过,忽然觉得路边做些的身影有些熟悉,她又倒了回去,结果还真是楚怀泽一个人在喝闷酒。      “喂~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我……”小鱼儿觉得有些不对劲,遂该了口,“我们很担心你,你跑哪儿去了?”      楚怀泽没有回她的话,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小鱼儿一生气直接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别喝了!”      “不行~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楚怀泽耍起酒疯。      “姑娘,你认识他?”这时候酒坊的老伯走了过来,“这位公子都喝了好几坛了,我这儿都快打烊了,他还赖在这儿不走,你快劝他回家吧。”      “走了,跟我回家。”小鱼儿正打算架起他把他带走,结果却被楚怀泽一把拉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发誓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我只是暂时住在那里而已,你娘不喜欢我,非要让我把房子要回去,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你要相信我。”楚怀泽迷迷糊糊地把小鱼儿当成了陆无霜,着急地向她解释起来。      “喂~你……”小鱼儿正要开口说她不是陆无霜,是他认错人了,结果楚怀泽直接倒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小鱼儿生气地将他往桌子上一推,打算一走了之,可是想到六顺今天跟她讲的话,其实他也挺可怜了,他咄咄逼人地要房子也是他岳母逼的,算了,就帮他这么一次吧,也算是还了他人情。      小鱼儿把楚怀泽欠下的酒钱还了老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六顺的踪影,她只好一个人背起了喝的烂醉的楚怀泽,看得一旁卖酒的老伯都惊呆了,不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小鱼儿只得尴尬地一笑,看来她这辈子注定是个女汉子。      她把楚怀泽背回了家,幸好在门口遇到了六顺,不然背着烂醉如泥的楚怀泽迟早要累断气。      “鱼儿姐姐真是神勇!”六顺不禁朝小鱼儿投去钦佩的目光。      小鱼儿故作无事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岂是其他女子能比的。”      无霜……楚怀泽发出喃喃呓语。      还真是痴心~小鱼儿撇了一眼醉醺醺的楚怀泽,冷冷道:“剩下的交给你了,我才懒得管你家公子的破事。” ☆、赔礼道歉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楚怀泽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阳光晃他的眼睛有些酸痛,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天在酒坊喝酒,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      “公子~你醒了~”六顺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发现楚怀泽已经坐了起来,“快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是你照顾我的?”楚怀泽问。      “嗯呢,昨天公子喝了好多酒,我帮公子把衣服换了。”六顺一边说着一边把沾了水的布递给楚怀泽,让他擦擦脸。      “真是难为你了。”楚怀泽回应道,他没想到六顺竟然用瘦小的身躯把他带回来,一定很不容易。      六顺还以为公子说的是照顾他的事,自然随口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公子还跟我客气什么。”      “只是……无霜还是没有原谅我,她还在生我的气。”楚怀泽有些情绪低落,昨天的事他还记得,陆无霜对他住在小鱼儿家的做法十分生气。      楚怀泽的话刚好被门口的小鱼儿听到,她倒是觉得这陆小姐说的挺对的,正中下怀:“没错,你住在我家本来就不合适,所以你还是快快搬出去吧。”      楚怀泽知道小鱼儿一心想把他赶出去,他才不会中了她的圈套:“可是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住在这里了~”      “你这个人……”小鱼儿知道楚怀泽是故意这么说的,“懒得和你吵架。”      额……六顺的目光游移在两个人身上,真是奇怪,公子本不是个挑事的人,而小鱼儿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怎么两个碰到一起总是火花四射。      “那个……公子,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和陆小姐赔礼道歉?”六顺立即转移话题,以免他们两个再大眼瞪小眼。      楚怀泽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陆无霜的心结,若是他真的搬离了这里,他又该住到哪里呢?住到哪儿都要花钱,而他又无颜面回去告诉母亲这件事。      “啧啧啧……不就那么大点事嘛,至于垂头丧气吗?”小鱼儿拍了拍肩膀,“交给我吧。”      “你?能行吗?”楚怀泽有些质疑地看着小鱼儿,嘀咕着,“你会那么好心吗~”      “呵~不信算了。”小鱼儿背过手转身就要走,她可不想做好事还被人猜忌。      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靠谱,可是楚怀泽别无选择,他艰难地开口喊住了小鱼儿:“等……等……”      小鱼儿停了下来,得意地扭过头:“这可是你自己开的口~”      虽然小鱼儿没有心上人,可毕竟她也是个姑娘家,自然了解姑娘家的心思,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而这个重要的系铃人嘛……咳咳~自然是她喽~      首先嘛~肯定是要潜入陆府,这个不在小鱼儿话下,她完全可以借着送鱼溜进去,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进去陆家小姐的院子就行。      这其次就是向陆小姐解释清楚当天的事,她和楚怀泽什么事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赞住他们家,等哪天抓住阿龙,房子的事自然会给一个交代的。至于喂药的事,完全是个意外而已,只是碰巧被她看到。      得知自己误会了怀泽哥哥,陆无霜有些愧疚,那天楚怀泽追出去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当然他解释了她也不一定相信。      这前两步都如小鱼儿所想顺利完成,接下来小鱼儿就把楚怀泽亲笔写的纸条交给了陆无霜,信中两人相约在城外的西郊,这件事自然还是两个人当面解释的好,她毕竟是个外人。      在翠儿姐姐和她的说服下,陆无霜也有些动摇,最终同意随小鱼儿一同离府,留下翠儿在家中打掩护。 ☆、共赏夕阳   西郊外群山连绵,层峦叠翠,风回云散。      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      浅金色的阳光从绯红的云层中一缕缕的投射下来,紫色的天际映衬着大地。      楚怀泽一身淡黄色衣衫随风拂动,他身后是一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这是一棵相思树,擎着巨大的伞盖,上面开满了像红色蒲公英般的粉花。      微风清扬,粉红色的小花被风吹散落,仿佛这个打着小伞的精灵。      小鱼儿和六顺躲在不远处浅滩的芦苇后,看着两个人美好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陆小姐应该是原谅楚怀泽了。      夕阳落日的余晖中,两个人相偎相依在一起,令人羡慕。      “他们在一起真的很适合,可谓是才子配佳人了~”小鱼儿感慨道,这里的景色真美呀,当然这美景中的人更美,她想无论是谁在这种美景中都会沉浸其中吧。      小鱼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欲离开,却被六顺喊住。      “鱼儿姐姐,你要去哪儿啊?”六顺问,手里还不忘忙活着,因为他们处在上风口,在这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相思树花撒出去,才能给楚怀泽制造良辰美景,因为相思树还不到花落的时候,所以只能靠人工了。      “我~当然还得回去卖鱼了。”小鱼儿望了一眼远处的良辰美景。      可惜她梦幻中的场景终究不属于她,那些美好只有那些出身好的娇小姐才配得起。      小鱼儿拍着六顺的肩膀,嘱咐道:“这里交给你了~”      “嗯”六顺点了点头,看着小鱼儿的背影,鱼儿姐姐果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朝着小鱼儿挥手道,“鱼儿姐姐~我替我家公子谢谢你~”      小鱼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她本就是还楚怀泽一个人情,也没想过要他谢她,像楚怀泽这样沉稳,内敛的人,要不是她出手,估计陆家大小姐还得和他呕气好几天。      她顺着林荫小路回去,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里闷闷的。      小鱼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难道说自己照顾楚怀泽把自己累病了?她徒步走回了雨花巷,到巷子口的医馆让大夫看了看。      “大夫~我觉得我生病了,心口觉得闷闷的,这些天睡觉也没有以前好了,有时候心情还有些低落,你看看我到底生了什么病?”小鱼儿把手伸出来,长这么大小鱼儿都没有生过病。      大夫笑道:“你可是咱这雨花巷出了名的铁打的小鱼儿,你还能生病吗?我给你诊治过了,你身体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      “可是,我还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小鱼儿回答道。      “那你以前可有犯过?又或者是否保佑气短,喘不过气?”大夫继续询问道,他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医馆了,很少有误诊的情况。      小鱼儿摇了摇头:“也就这一两天,我只要看到别人卿卿我我,我就心情不好~”      “是所有人吗?”大夫捋着胡须问,“那你家后巷新成婚的夫妇,你看他们也是这种感觉?”      “这个倒没有~”小鱼儿摇了摇头。      “奥~我想我知道你生的什么病了?”大夫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淡然一笑,“你这是心病。”      难道说她心脏出了问题?那岂不是很严重。小鱼儿紧张地摇着大夫的胳膊问:“大夫,这病严重吗?”      “这个……并非药石可以医治。”大夫故作神秘地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懂,这么麻烦”小鱼儿觉得这大夫又在故弄玄虚了,肯定是想多挣她的钱,她站起来拍拍屁股打算走人,“既然这样,那我放弃治疗了~”      “哎~哎~别走呀,你可不能放弃治疗呀。”大夫喊住了小鱼儿,这才坦言道,“说白了,你这是相思病,我们的小鱼儿应该是有了喜欢的人,这事儿你可不能逃避。”      欸!小鱼儿一脸黑线,不禁嘴角抽搐了下。 ☆、怦然心动   寂月皎皎,洒落清亮的月光,无数星星散落夜空中,泛着点点星光。庭院中萤火虫在黑暗中飞舞。      在小鱼儿的帮助下,陆无霜终于对楚怀泽释怀,可是事后楚怀泽却没有看到小鱼儿的身影,他来到小鱼儿的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      “小鱼儿~睡了吗?”楚怀泽轻声询问。      此时的小鱼儿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楚怀泽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结果就传来楚怀泽的声音,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我睡着了~”小鱼儿探了个头,随即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理会楚怀泽。      听到小鱼儿的声音,楚怀泽嘴角微扬,睡着了还能回应他?楚怀泽不再前门,而是隔着门开口道:“我来是想谢谢你今天帮我,虽然不能当面和你说,可是我是真心地想和你说声谢谢……既然你睡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小鱼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楚怀泽的身影,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楚怀泽的话。      她靠在门框上,想到他们两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终于和好如初,她应该替他楚怀泽高兴才对,她和楚怀泽不过是房主和房客而已,顶多也就是追债人和欠债人的关系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鱼儿就出摊了,省得在家碰到楚怀泽。      由于昨天没怎么睡好,小鱼儿有些犯困,精神也不佳。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小虎关切地问。      “我没事~”小鱼儿抖了抖精神,故作无事的样子。      这时一群人出现在雨花巷引起了小鱼儿的注意,她警觉地放下手里的活儿。这些人正是雨花巷里出了名的恶霸,欺行霸市,肆意妄为,一定来者不善。不出小鱼儿所料,这些人又是来收取保护费的。      更让雨花巷所有商贩不满的是,今年的保护费居然要翻倍,不少商贩纷纷表示不满。      这里的商贩做的都是本小利薄的小生意,难以支付那么高的保护费,结果一言不合,双方便起了冲突打了起来。小鱼儿和小虎也操起家伙参与其中。可是小鱼儿哪里是那些壮汉的对手,抢夺手里的木棍之中小鱼儿被狠狠甩了出去。      啊~小鱼儿失重一般踉跄着朝后跌去,结果脚也被崴伤了,幸好被人从后面接住,不然她肯定伤得更重。      一双大手环绕在她腰间将她揽入怀中,坚实的臂膀传来温热的感觉,这种紧紧被人揽在怀中的感觉令她的心砰砰直跳,尤其是当她抬眸对上楚怀泽的眼神,不禁屏住呼吸。      “你……你没事吧~”楚怀泽意识到有些尴尬,立即松开手。      “我没事~”小鱼儿低下头避开楚怀泽的眼睛想要离开,可是还没走一步脚踝就传来疼痛的感觉,她咬着唇瓣强忍着继续走,结果痛得不得不蹲了下来。      看着小鱼儿痛苦的表情,应该伤的不轻,楚怀泽在小鱼儿面前蹲了下来:“你的脚受伤了,我背你找大夫看看吧。”      ……小鱼儿有些犹豫,在楚怀泽的催促下,她知道顺从地爬在他背上。      他的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就像小时候阿爹背着她一般,她望着楚怀泽的侧颜有些失神。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小鱼儿低声问。      楚怀泽坦言道:“我想谢谢你,昨天太晚了,早上的时候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阿爹说你在雨花巷出摊,所以我就来了。”      来到巷子口的医馆,楚怀泽将她轻轻放下,大夫说她的脚有些脱臼,不过很快就给她接好了,只是脚踝处还是有些许淤青。      楚怀泽卖了药膏,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淤伤的地方,用纱布替小鱼儿包扎好。      看着楚怀泽对自己如此细心,小鱼儿不自觉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楚怀泽听到小鱼儿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她。      “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小鱼儿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明明知道楚怀泽已经心有所属,他喜欢的人是陆无霜。      “嗯?”楚怀泽等着她把话说。      小鱼儿停顿了下,笑道:“我想给你做顿饭谢谢你。” ☆、糖醋鱼   敷了两天药,小鱼儿的脚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她取下纱布活动着脚踝。      这些天也不知道楚怀泽和六顺在干什么,他们两个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的,小鱼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的人影。      小鱼儿拿着渔网,瞅了一条大个儿的草鱼,一网下去就把它抓了上来。既然答应了楚怀泽,她又怎么会食言呢,她今天要亲自下厨做饭,算作给楚怀泽的答谢。      嗤拉……小鱼儿将剥好的鱼用猪油过了一遍,这样炸出来的鱼再烩成糖醋鱼会更加鲜美,除此之外,小鱼儿还加一些佐料,烩出来的糖醋鱼的香气溢满厨房。      她把烩好的糖醋鱼浇上汤汁端上饭桌,这时候刚刚忙活回来的两个人都被香气吸引过来。      “鱼儿姐姐~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呀~”六顺凑了上来。      “我的拿手好菜,糖醋鱼~”小鱼儿将盘子在六顺面前晃了一圈,“这个是谢谢你家公子的。”      “奥~”六顺扭过头,朝着楚怀泽招呼道,“公子你可不能辜负了鱼儿姐姐的一番心意呀。”      小鱼儿看两个人风尘仆仆的,不由得好奇地问:“但是你们两个最近都跑哪儿了?我都不到你们的踪影。”      “我和六顺这两天到雨花巷看看有没有出租的铺子,我已经把老家的灯笼铺子关了,所以打算在这里做生意。”楚怀泽解释道。      他原本以为来这里以后会很顺利,可是却因为宅院的事将生意的事暂且搁置,可是在这里生活都需要花销,所以他只能用目前手里的钱先张罗生意了。      小鱼儿会意的点点头,难怪这些日子都不见他的身影,原来是去忙生意了,也难怪,她这些天脚受伤在家都没有去雨花巷做生意。      “你们都在聊什么呢?”阿爹嗅了嗅鼻子,这个味道阿爹自然熟悉不过了, “嗯~小鱼儿是做了糖醋鱼吧,阿爹没说错吧?”      嗯~小鱼儿点头道:“我刚听说楚公子要在雨花巷来灯笼铺子。”      “这是好事~年轻人应该多见见世面。”阿爹一直对楚怀泽关照,因为阿龙与楚怀泽年级相仿却还是不务正业,真是差得太远了,要是要是阿龙怎能像楚怀泽这般务实肯干就好了。      四个人围坐一桌,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感觉,反倒像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就连小鱼儿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渐渐偏离她的计划。      现在楚怀泽已经盘下了雨花巷的一处店铺,还和六顺将开张需要的东西买了一些,估计也就这一两天便要开张,也就是说以后她在雨花巷出摊,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她很矛盾,见到他很讨厌,可是不简单他又有些想念,听到他要在雨花巷开张,她心里没有生意而且有些开心。      看小鱼儿一副有心思的模样,阿爹突然画风一转,让小鱼儿这几天去帮楚怀泽的忙,说他在怀安镇人生地不熟,免得被人再骗了,毕竟小鱼儿在那里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这街坊邻里都十分熟悉。      小鱼儿看了楚怀泽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往嘴里扒饭,哼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我这闺女脾气虽说不好,但是心眼不坏,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者有需要问的都可以找她。”阿爹笑道。      阿爹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个万事通一般,再说了她又不是楚怀泽的仆人,她才不要被呼来喝去的呢,小鱼儿本想开口声明一下的。      谁知楚怀泽先开了口:“我知道小鱼儿是心直口快的好女孩。”      ……这可好,本来还有一大堆话,这下小鱼儿只能全咽到肚子里去了,她偷瞄了一眼楚怀泽脸上无害的笑容,紧张地咬着筷子,暗暗地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夸她。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我的专栏,会有更多精彩呦~ ☆、开张大吉   “要放喽~要放喽~” 六顺一只手捏着耳朵将鞭炮点着,然后身子一缩跳了回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编成长串的鞭炮一个个炸开了花。      啊~小鱼儿不禁捂住耳朵朝后退了一步,结果直接撞到楚怀泽怀里,小鱼儿有些尴尬地跳开。      “这几天辛苦你了~”楚怀泽没有介意,反而友善地谢谢小鱼儿。      “么……也没什么~” 面对楚怀泽客气的态度,让小鱼儿有些不适应。      如果换做以前,小鱼儿一定会觉得楚怀泽感谢她是理所应当的,要不是她在雨花巷有很高的人气,楚怀泽的生意怎么可能这么好,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得就变成了这样。      楚怀泽将这间店铺命名为繁花似锦,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花灯种类繁多,更是希望以后的生意也能红红火火。      如此喜事自然少不了佳人的捧场,但是陆无霜却无意间撞见小鱼儿和楚怀泽两个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她有些隐隐不安。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陆无霜心里开始忌惮小鱼儿出现楚怀泽的身边,以前的她总是认为楚怀泽永远是她的怀泽哥哥,所以他温柔的笑容也是她的专属,可是现在却变得有些不同了。      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装作没有看到地走上前挽着楚怀泽的胳膊:“怀泽哥哥~看到你在怀安镇开了自己的店铺,我真为你开心。”      “你能来我也很高兴。”楚怀泽身子微微一怔,陆无霜很少想今天这样热情,而且还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胳膊。      看到楚怀泽和陆无霜在一起亲昵的举动,小鱼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识趣地打算悄悄离开,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陆无霜喊住了。      陆无霜好意地走到小鱼儿跟前,向小鱼儿说起之前误会楚怀泽的事,多亏了她才化解了两人的矛盾,陆无霜表示想好好感谢她。      小鱼儿连连摆手道:“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是因为我,你才误会他的。”      “我知道若是用钱财的话太俗气,不如……”陆无霜微微一笑道,“明天我们一起去云隐寺庙好不好,我听说那里的香火很灵,怀泽哥哥的店铺刚开张,我想到那里为他祈福,而且你也可以抽支签看看运气,看看你的有缘人什么时候会出现。”      小鱼儿本想以自己还要出摊为借口推辞掉,可是听到陆无霜的后半句话,小鱼儿也有些心动,说实话在雨花巷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很少还待字闺中,她也想为自己求支姻缘签,于是就答应了陆无霜的请求。      小鱼儿应约来到云隐寺和陆无霜一起到到佛堂焚香,其实在她心里面也希望楚怀泽的生意可以越做越红火,所以她默默在心里祈祷着,除此之外,她还祈求她能快点遇上自己的有缘人。      她摇动手里的签筒,心里默默嘀咕着,终于掉出了一支签,她将竹签捡起找了个借口溜走。      虽然不知道这是支好签还是不好的下下签,小鱼儿都不想弄得众所周知,她还是悄悄地找人解签好了。      解签人看了看她手中的签,笑道:“这姻缘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姑娘今天红光焕发,今日便有桃花运,而且这签上也表明姑娘今日在这云隐寺姻缘树下便可遇到你的有缘人。”      欸?小鱼儿有些诧异地问:“这么快?”这桃花运来得有些太突然了,小鱼儿有些质疑解签人的话。      “哎~缘分什么时候来,岂是你我所能定的,不如姑娘今日看看运气。”解签人依旧平静地回答小鱼儿的问题。      难道她真的可以遇到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虽然说小鱼儿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这个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鱼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试试。      待小鱼儿离开后,陆无霜带着翠儿来到解签的摊位前放了几两碎银:“谢谢~”      “我不懂~”解签人欲开口想说什么。      陆无霜望着小鱼儿离开的身影解释道:“我只想……她能另觅良缘。”这一切自然都是她安排好的,她也无奈这么做,但为了怀泽哥哥,她只能怎么做。      这些天母亲又开始念叨她了,还为她安排了与陈禹城公子的见面,陆无霜知道母亲不喜欢怀泽哥哥,可是她又不想与陈禹城见面,所以才想出了这一石两鸟的计策,但愿小鱼儿能有这个福气吧,对小鱼儿也不算吃亏。      真是奇怪~解签人看着这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位姑娘,低头看着手里的签文,摇了摇头:“其实我想说我只是照实说了,那位姑娘今天确实桃花运旺盛。”       ☆、桃花运   奇怪?怎么感觉来这里的都是情侣,怎么可能会遇到我的有缘人。      小鱼儿坐在树下,无聊的地踢着脚边的石子,看着别人一对对地站在树下许愿,不由得嘟起嘴,说什么可以遇到我的有缘人,都是骗人的!      圆溜溜的石子滚动到一个人的脚下,小鱼儿的视线不由得从靴子往上看,是一位长相俊俏的公子,小鱼儿不由得暗自感叹。      对方看到小鱼儿的目光也对她微微一笑,随即目光扫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人群不停地再变化,不变的是这两个等候的人,小鱼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公子,难道解签人说的是他?      陈禹城也很好奇地朝她走过来,询问道:“姑娘也在等人?”      嗯~小鱼儿点点头。      陈禹城笑问:“心上人?”      “额……”小鱼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确定。      “小鱼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鱼儿扭过头,看到楚怀泽现在树下,一副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      “呵呵~看来姑娘要等的人来了。”陈禹城看了看四周,始终没有看到陆无霜的身影,有些失望,“恐怕我等的人是见不到了,就不打扰二位了。”      哎~小鱼儿还想着多和那位公子聊会呢,结果那位公子就这么走了,都怪楚怀泽悄悄这个时候来,一定是背误会了。      “你怎么过来了?”小鱼儿有些不满地说。      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楚怀泽知趣地说:“看来打扰你的好事了?”      “没……才没有呢~”小鱼儿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话锋一转道,“倒是你……我猜是来找陆小姐的吧,真可惜,她上完香就离开了。”      楚怀泽没有说话,其实他来不是因为陆无霜,而是因为她。不过是去云隐寺上香,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他站在店门口都没有看到小鱼儿出摊,考虑到这里幽静偏僻,怕她不安全才来看看的。      “既然她走了,那我就回去了……”楚怀泽停顿了下,“你要不要也回去?”      就这么回去了吗?小鱼儿朝着那位公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遇上。      小鱼儿撇撇嘴:“当然回去了,阿爹还等着我吃饭呢。”      她记得楚怀泽说过今天要庆祝一下的,帮了这么多天忙确实很辛苦,是应该做点好吃的慰劳一下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小鱼儿就已经分配好了,做饭的事她包了,不过出钱买菜买酒的活就落在了楚怀泽身上。      楚怀泽知道小鱼儿心里的小算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回到镇中,小鱼儿选择回去做饭,而楚怀泽则到集市上看看需要买点什么,不知怎么得就来到了之前喝醉酒的地方。      “老板,要两坛醉花酿。”楚怀泽拍了拍柜台的桌子。      这时候正忙着记账的老板停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他打量了一番来人,觉得有些面熟,突然他想了起来前些日子那个买醉的小伙子。      “是你~怎么来买酒?”老板提醒他,“这会可别像上次那样又喝得烂醉,不然小心你心上人不管你喽,上次可把人家姑娘累坏了吧?”      “姑娘?”楚怀泽有些不明白酒坊老板指的是何人,“上次难道不是个小伙子把我带走的吗?”      “嗨~你是喝糊涂了吧,我虽说上了年纪,可是眼不花,那明明是个姑娘,她不仅帮你付了酒钱,人家还把你背走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手下的伙计去给这位公子拿酒去。      听酒坊老板这么说,楚怀泽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记忆,他努力回想着那位姑娘的身影,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那个人难道是……小鱼儿!      “ 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姑娘家这么有力气 。”老板从伙计手里接过酒坛,放到楚怀泽面前,“ 你以后少喝点酒,免得你心上人担心。 ”      “我和她不是您想的那样……”楚怀泽急忙解释,可是酒坊的老板一忙起来,哪里有功夫和他闲聊,早就去忙自己的生意了。      楚怀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拎起两坛醉花酿朝门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却始终记不清楚那天晚上的情形,怎么会是她?楚怀泽一直觉得小鱼儿挺讨厌他的,总是想把他们赶走,可是最近他发现小鱼儿的态度变了很多,似乎也没有印象中那么刻薄。      他觉得小鱼儿是个很独立,很坚强的姑娘,从小就没了娘,和阿爹跟哥哥相依为命,怎奈这个哥哥又把家庭的重担留给了她和阿爹,说起来她也很可怜。      有时候他也在想,虽说自己上当受骗,可是骗他的人是阿龙,他们并不知道此事,而自己却想将宅院占有,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想到岳母苛刻的条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若是他的生意能红火起来,将来赚更多的钱,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了呢?楚怀泽头叹了口气。    ☆、我只当她是妹妹   “我回来了~”楚怀泽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这一路上不仅买了酒,还买了买了一些菜和点心。      六顺嗅了嗅酒坛边儿:“真香~”      “哎~小鱼儿呢?”楚怀泽拍开六顺的爪子,询问道。      “鱼儿姐姐在厨房忙着做饭呢,刚还叫我去搭把手呢。”六顺老实地回答,他本来还想告诉公子这个好消息,待会儿陆小姐也会来这里一起庆祝,结果还没开口,楚怀泽就不见了踪影。      哎~算了~等会儿再告诉公子吧,六顺嘀咕着,顺手顺手捏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      楚怀泽挽起袖子在一旁给小鱼儿打下手,这些时日给她造成不少困扰,现在还要劳烦她做菜,楚怀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忙了。      天色渐晚,夜幕悄然而至,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星空中。      一切准备就绪,小鱼儿将面团撒上面铺,打算包些饺子当主食,楚怀泽也过来帮忙包饺子,结果包着包着,两个人便嬉闹起来。      小鱼儿不知何时脸上蹭了面粉竟被楚怀泽笑言是只小花猫,她也不甘示弱,在楚怀泽脸上涂了两团□□。      “好了~好了~”楚怀泽举起双手投降道,“我认输,我认输~”      小鱼儿拍了拍手上的□□,这才饶了他,得意地一笑。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他们之间蔓延,楚怀泽一点点靠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小鱼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慢慢放大的楚怀泽的脸庞,不禁屏住呼吸。楚怀泽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小鱼儿的脸刷地一下子升起一片绯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楚怀泽的手指擦过小鱼儿的脸颊,将蹭到小鱼儿脸上的面粉拭去:“好了~”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立即后退了一步,看到楚怀泽手上的面粉,尴尬的笑笑:“原来……我没擦掉呀~”      殊不知刚才的一幕被前来的陆无霜看到了,陆无霜镇定地走了进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无霜~你怎么来了?”楚怀泽有些喜出望外,他还以为无霜不会来呢,只是……他看了看自己,有点形象欠佳,“看我一身都是面粉,我去洗一洗。”      楚怀泽走出了厨房,打算到水井旁打盆水清洗一下,待他清洗完毕却发现陆无霜一直现在他身后,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了?”楚怀泽关切地问。      “刚才……”陆无霜欲言又止,“看到你和小鱼儿在厨房忙活,我发现我根本帮不上忙。”      楚怀泽隐隐约约感觉出陆无霜的话外之意,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楚怀泽揽过陆无霜,低声安慰道:“我知道~我怎么会舍得你为我下厨呢。”      陆无霜双手搂着楚怀泽,她就知道怀泽哥哥心里最疼她了:“那……你和小鱼儿……你们……”      “我只当她是妹妹。”楚怀泽解释道,陆无霜的性子他最了解,她有什么想法从来不明说,喜欢试探。楚怀泽不想她心里不舒服,所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干净利落地直面回答。      听到楚怀泽的话,陆无霜算是吃了颗定心丸,她依偎在楚怀泽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怀泽哥哥的臂膀是那么温暖,她真的害怕有一天怀泽会离开她。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随后走出来的小鱼儿看在眼里,听在心里。楚怀泽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原来在他心里只是把我当做妹妹,小鱼儿喃喃自语,心里仿佛一下子少了些什么,空荡荡的。      看着饭桌上两个人相互夹菜的情形,小鱼儿心里手中说不出的感觉,胸口闷闷的,所以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      似乎感觉出小鱼儿的异常,楚怀泽的目光碰触到那道来自小鱼儿的冷光,有些莫名其妙。他疑惑地微微蹙眉,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若是平时,小鱼儿一个人都得两碗米饭,估计这桌上的菜也得风卷残云过半,今天却没见她吃多少。      “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了,你多吃点~”楚怀泽给小鱼儿夹了个鸡腿,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怀泽觉得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自己主动低头,小鱼儿多少要给些面子的吧。      小鱼儿豪不领情地把鸡腿夹给了一旁坐着的六顺:“我吃饱了,这个给你。”说着起身离开了饭桌,她才不想在那里继续看他们两个卿卿我我。       ☆、雨中情   这天,小鱼儿醒得比平时要早,因为昨天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早已饥肠辘辘。好饿呀~小鱼儿揉着肚子,她到厨房叼了根黄瓜就匆匆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佳,小鱼儿抬头望着天空,估计要下雨。可是她又不能不出摊,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小鱼儿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小摊各色鱼都有,保管你们满意。”不少过路的人来到摊位前挑选,小鱼儿操起刮鱼刀忙活起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小鱼儿卖出的鱼还不到十条,天色就断然变了色。一时间狂风大作,卷起飞沙走石,天色也暗了下来。      不多时,天空就落下稀稀疏疏的雨滴,并且越来越大,拍打着屋檐门窗。      小鱼儿来不及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就匆匆开始收拾鱼摊,衣襟已被打湿了一半,小鱼儿顾不上那么多,艰难地将鱼摊收拾好,放到手推车上。      这时候,一把红纸伞为她挡住了雨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怀泽将伞交到她手上,帮她把手推车暂时先推到他店铺的后院,两个人莫不说话地现在屋檐下。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犹如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刚才他听六顺说外面下雨了,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小鱼儿,这么大的雨也不知她有没有躲雨的地方,于是便拿了油纸伞去看看情况。      看到她一个姑娘里在雨里忙活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同情,又有些许敬佩,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小鱼儿骨子里的坚韧,明白了当初她为什么对他强势刻薄,她一个女孩子家为了养家糊口确实不容易。      阿七~小鱼儿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刚好打破了两个人沉默的氛围。      楚怀泽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小鱼儿头上:“小心风寒~”      “……谢谢~”小鱼儿顶着楚怀泽的外套望着他。      楚怀泽淡淡地一笑,仿佛春日里的阳光,让小鱼儿有些闪神。      回到家之后,小鱼儿泡了个澡,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可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发烫。      她坐到床边拿起楚怀泽的外套,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场景,联想到今天在雨中,楚怀泽为她打伞遮雨,又把外套借给她的事,小鱼儿不禁嘴角微扬:“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      翌日,小鱼儿微微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喉咙也不舒服,咳嗽了几下。      难道她真的发烧了吗?小鱼儿勉强支撑着身体,扶着墙面朝外走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墙边,眉头紧锁。      她微微抬头,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一片光芒中她看到一个身影朝她走来,她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却不听话地倒下去。      楚怀泽上前扶起小鱼儿,发现她脸色苍白,额头发烫,应该是昨天着了凉,他把小鱼儿抱回了房间,并吩咐六顺到巷口的医馆抓药。      昏睡之中,小鱼儿喃喃自语,喊着娘亲。      “你哪有娘亲啊。”楚怀泽叹了口气,将湿布叠好敷在小鱼儿的额头上,一滴泪水溢出她的眼角。他凝望着小鱼儿,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他猜应该是个悲伤的梦。      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悲伤起来,这个外表看似坚强的女孩的内心也是脆弱的,只是她总是把自己伪装起来。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楚怀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这一刻他停住了手,忽然他发觉自己对小鱼儿的感情已经不似从前,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关注起她,亦不知自己对她的关心何时开始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我这是怎么了?”楚怀泽收回手,将目光再次投向小鱼儿,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不安。      不知又睡了多久小鱼儿才醒来,她睁开眼发现六顺刚好端着药进来。      “鱼儿姐姐,你醒了~”六顺放下药凑上前来,“果然大夫开的药挺管用的。”      原来她昏倒前看到的身影是六顺~小鱼儿取下额头上的布 :“真是麻烦你了,让你一直照顾我。”      “不是我,是我家公子,我看他太累了才让他先去休息的。”六顺一拍脑门道,“对了,公子说了,这药趁热喝效果好。”      难道是他?小鱼儿微微蹙眉。       ☆、七夕将至   “鱼儿姐姐快好起来吧,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一定会有不少花灯展”。六顺开心地说着,“到时候公子的生意一定会很火,还记得以前我常常和公子一起逛街,到城外放河灯。”      “我……其实很少生病的,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你放心,我想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小鱼儿自信地跟六顺打起保票。      只是这药太苦了,而且味道也怪怪的,她屏住呼吸一口闷下整整一小碗,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她也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不然天天喝这么苦的药简直是煎熬。      在家休息了两天,小鱼儿终于从死鱼满血复活,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飞鱼。病情初愈的小鱼儿可不想呆在家里,想着好几天没逛街了,这几天天天喝药,弄得她食欲都不好了,正好现在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小鱼儿披了件外衫朝大门走去,好巧遇上收摊回来的六顺和楚怀泽,二人上前询问了小鱼儿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小鱼儿这才把想法告诉了他们。      楚怀泽有些不放心地开口:“你一个人去?”      “我也想去~”六顺在一旁起哄道。      楚怀泽担心她,而六顺想凑热闹,所以没办法,小鱼儿只好跟着他们三个一块儿逛街了。      虽然还未到七夕,但是街市上以提前装点起来,三个人围坐一桌,点了三份牛肉面。      店小二依次上了三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立即勾起了小鱼儿肚子里的馋虫,她闻到那诱人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开动起来。      小鱼儿的两个腮帮都鼓鼓的,一点也不顾忌形象,看得一旁的楚怀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看小鱼儿吃得这么香甜,仿佛自己也跟着胃口好起来。      满血复活的小鱼儿穿梭在人群中,一手拿着糖葫芦,在琳琅满目的夜市摊位前流连忘返,还像个小孩子一般。      哇~好漂亮的珠钗呀~小鱼儿满目星辰地看着摊位前的各种饰品,不由得暗自惊叹,她叼着嘴里的糖葫芦,琢磨着一支珠钗要一两银子,那得卖七八天的鱼呢,好贵呀~      “在看什么呢?”楚怀泽的话打断了小鱼儿的思路。      小鱼儿慌忙掩饰道:“我随便看看~”      “那正好,过几天是七夕,我正打算给无霜买个礼物,你觉得什么合适呢?”楚怀泽微微俯身扫了一眼摊位上的各色首饰。      ……小鱼儿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我就一市井小民,我挑的东西可不一定入得了人家大小姐的眼,这礼物还是你自己挑吧。”说着不开心地离开了摊位。      哎~楚怀泽喊了声,可是小鱼儿却不搭理他。      虽说小鱼儿不搭理他,但是买饰品的小商贩却热情得很,不断地给楚怀泽介绍各色珠宝首饰,楚怀泽挑选了一对洁白无瑕的蓝田玉镯,觉得很合适无双,打算在七夕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店家收了银子,一边夸赞楚怀泽眼光高,一边将玉镯放到精致的木匣子中。      楚怀泽收了东西却没有离开摊位,他刚才明明看到小鱼儿在这儿一副痴迷的模样,她到底在看什么呢?      “公子是还要买些什么吗?”小商贩殷勤地问。      “刚才和我说话的姑娘刚才在看什么?”楚怀泽询问道。      “奥~那位姑娘询问了这支珠钗的价格?”小商贩立即将珠钗奉上,又说了一大堆美言。      楚怀泽细细看了一番,其上的珍珠珠圆玉润,不禁让他联想到茫茫大海中,每个蚌的体内都会都会进入一粒沙子,最终蚌会把沙子磨成一颗璀璨的珍珠,那一颗颗动人的珍珠,其实就是由一粒粒普通的沙子变成的,倒是很适合小鱼儿。      “那就帮我把它也包起来吧。”楚怀泽觉得小鱼儿天天都在忙活生意,从来都是布衣荆钗,不饰脂粉,素面朝天,在这如花的年纪有些可惜了。       ☆、荷塘月色   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称为七夕节,也称之为“乞巧节”,在这一天不少宅男宅女都会走上街市。      朗朗夏夜,繁星闪烁,璀璨的天河横贯南北,天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      相传,在每年的这个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在鹊桥相会之时。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佳人便在这一天晚上放河灯,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亦或是祈求能有一段美满姻缘。      街市上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一群群孩童穿梭于人群中,嬉戏打闹。      荷塘边上站着很多男女,他们在这里点燃各色花灯放在河面上,将湖面点缀得犹如梦境一般。      灯火阑珊地彼岸,楚怀泽将精心挑选的继续送给陆无霜,两个人幸福地牵手共放河灯,俨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      哎~小鱼儿蹲在湖边,两手支着下巴,无聊得拨弄着湖水,泛起阵阵涟漪。      “我把灯拿来了~”六顺盘着腿在小鱼儿身边坐下,乐呵呵地说,“今天的生意太好了,来买灯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还好我留了几个。”      六顺拨弄着手里的莲灯:“鱼儿姐姐,你看你喜欢哪个颜色?”      额……小鱼儿看了一下,随便挑了一个:“就这个吧。”      “鱼儿姐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呀?”六顺看小鱼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地问。      “我没事。”小鱼儿收回目光,指着河对面的两人道,“他们在一起很合适,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如今成为眷侣,真令人羡慕。”      六顺叹了口气:“哎~可惜岳母大人不好伺候。”      听六顺的话,果然富贵人家的门槛都不是那么好进的,就算是富商也还是比不上那些显贵的纨绔子弟,难怪他们的婚事一直被推延。      小鱼儿提起笔想了想,认真地在纸条上写下愿望,希望楚怀泽能生意兴隆,出人头地,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把纸条卷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河灯之中,河灯晃晃悠悠地转着圈儿朝着湖心飘去。      “鱼儿姐姐许了什么愿?”六顺好奇地问,咧嘴一笑道,“肯定是希望有段好姻缘对不对?”      “我……才没有~”小鱼儿解释道,“我还没那个想法呢。”      六顺笑道:“你看你都脸红了,肯定有喜欢的人。”      小鱼儿捂住脸,有些心虚地躲开了六顺的追问,这种一下子被人猜中的感觉不太好,要是六顺那个大嘴巴再胡说传到楚怀泽耳朵里,以后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家母到访   这天楚怀泽和六顺正在店铺里忙活生意,正好驿使路过楚怀泽的店铺,给他带了一封家书。      说是前几天下雨,在路上耽搁了一两天,今天刚到怀安镇的驿站,就把这路带的书信拿了出来。      楚怀泽打开信封浏览起来,母亲大人在信中说近日他的远房表哥家吃喜面,新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不禁让她想到他的婚事,所以这几天她就过来看看,顺便见见亲家母。      他心下一惊,关于宅院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母亲,她身体不好,怕她气病了,所以撒谎说一切都很顺利。若是母亲来访,恐怕是纸包不住火,就算能瞒得了一时,只怕岳母那边也不好说。      “公子,你怎么了?” 六顺好奇地问。      “我母亲要来,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怀泽眉头微蹙,“我有点不安,这件事还是跟小鱼儿打个招呼吧。”      他放下手里的信笺,吩咐六顺收拾收拾,待这些顾客走完就提前休业。      ****************************************   这些天阿爹不在家,说是去看望她那生病的舅舅,于是乎除了晌午吃饭的时间和晚饭的时间,家里常常剩下小鱼儿一个人。      难得清闲,小鱼儿拿起扫把打算把院子里打扫一番,扫至门口就看到一位老妇人一边向人打听,一边朝着她这边走来。      “姑娘~是不是有位楚公子住在这里呀?”老妇人打量着她身后的院子,十分和气地向小鱼儿打听着。      小鱼儿觉得有些奇怪,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位老妇人,应该不是这里的住户。      “这儿……确实有位楚怀泽公子。”小鱼儿老实地回答,只是她有些好奇这位妇人与楚怀泽的关系,“请问,你是?”      “我是楚怀泽的母亲。”老妇人自我介绍道。      小鱼儿对于伯母的突然到访略显诧异,她刚想开口就看到一路小跑而来的楚怀泽和六顺。      看他们两个紧张的表情,应该也不知道伯母突然到访的事,还一边给小鱼儿打着手势,让她不要开口乱说,似乎有什么事。      小鱼儿张张嘴,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母亲,你怎么来了,也不早点和我说,我好让六顺去接您。”楚怀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瞟了小鱼儿一眼,“您一定累了吧,您先进去喝口茶,歇歇脚。”      楚怀泽给六顺使了个眼色,六顺立马会意地搀扶着老妇人朝院子里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鱼儿有些不明所以。      楚怀泽这才把没有告诉家母宅院的事告诉小鱼儿,他希望小鱼儿能配合他一下,就两三天,等把家母送走了,他一定好好谢谢她。      虽说小鱼儿是个市井之徒,但是她从来不骗自己的家人,也很少骗人,突然让她配合楚怀泽在伯母面前演戏,她觉得不妥。可是她禁不住楚怀泽的再三请求,最终还是妥协了,反正阿爹还有四五天才能回来,那就先帮楚怀泽的忙,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楚怀泽把她介绍给母亲,说是他店铺里打杂的,平时也住在这里,这也就解释了小鱼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院子里,以免母亲生疑。      听楚怀泽这么解释,楚伯母但是没有生疑,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鱼儿在打扫庭院,她觉得怀泽是不会欺骗她的。      小鱼儿配合地点点头,但心里却还是很别扭,可是她又没办法,谁让哥哥骗了人家钱就跑了,扔了个烂摊子给她。      “……夫人好~”小鱼儿尴尬地笑笑,“刚才没能认出您的身份,还望您见谅。”      “这个小丫头长得倒是讨人喜欢,你叫什么名字?”楚夫人问。      “大家都叫我小鱼儿”      楚夫人微笑着点点,招呼楚怀泽上前,两个人在客厅中聊了起来,小鱼儿和六顺知趣地先行离开,以免等会儿露出破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哎~她本是个局外人,偏偏被搅进了这趟浑水,也不知道三天后伯母会不会回去,想到这里她有些担心,所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门外偷偷听他们母子的谈话。      想到楚怀泽来这里办事也有大半个月了,楚伯母约摸着也是时候来怀安镇拜访一下亲家母,好把楚怀泽的婚事定下来,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来,安享晚年了。      楚怀泽答应明日就和母亲一同前往陆府拜会。       ☆、善意的谎言   对于楚怀泽母亲的突然到访,小鱼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着伯母舟车劳顿,于是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暂时住到阿爹的房间,以免被伯母察觉到什么。      小鱼儿忙前忙后地把被子晒了晒,又把屋子里打扫干净,将伯母带过来的随身物品安置好后,就又开始忙碌着做饭。      看着院子里那个忙碌的小姑娘,楚伯母倒是心生好感,真是个勤快地好姑娘。      “小鱼儿~”楚伯母轻轻唤了声,然后微笑着招呼她过来。      小鱼儿停下手跑过来问:“夫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看你忙得都冒汗了~”楚夫人拿出手帕将小鱼儿额头的细汗轻轻拭去,“我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我这头一次来,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小鱼儿点头答应下来。      估计是因为明天要拜访陆府的缘故,楚伯母和小鱼儿去了好几家店铺,买了不少上好的补品和礼品,小鱼儿全都一力包揽,十根手指上基本都挂满了东西,怀里还揣着一个盒子。      “这些东西太多了吧,我帮你拿一些吧。”楚伯母从小鱼儿手上接过去几件物品,笑道,“辛苦你了,不然我这老婆子可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不辛苦,不辛苦。”小鱼儿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嬉笑道,“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我还能提很多呢~”      “你这孩子呀~”楚伯母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心里就很喜欢,或许是这孩子骨子里透出的踏实劲儿令她欣赏吧。      随后,他们一块儿来到怀安镇最大的绸缎庄,这里有各色丝织品,来这里挑选布料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听楚伯母说楚怀泽以前在家是个勤俭顾家的好孩子,每天还要忙碌自家的生意,衣服也很少买,破了也就补一补。      所以楚伯母想在走之前给楚怀泽定制一套衣服,这种心情小鱼儿理解,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段时间泽儿麻烦你们照顾了,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大,你们还得多忍耐些。”楚伯母一边挑着衣料,一边说,“我在家的时候总会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的,以后在做饭的时候少放香菜,蒜汁……”      “还有姜~”小鱼儿随口道,“上次包包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是呀~这孩子有些嘴挑。”楚伯母如数家珍般地讲着楚怀泽的事。      绸缎庄的老板将新进的货匹都拿了过来,一款一款地向客人介绍着,每一款又有不同的颜色和纹饰,看得楚伯母难以取舍。      “小鱼儿~你说我应该买哪个颜色的好呢?”楚伯母看着手边的各色衣料,觉得都挺好的。      嗯……小鱼儿想了想,记得第一次他们相遇的时候,楚怀泽穿了一身冰蓝色的长袍,她觉得十分好看,脱口而出道:“冰蓝色挺好的。”      楚伯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别有意味地笑容:“难得有人这么清楚泽儿的喜好,我就放心了。”      “额……呵呵,我就是瞎猜的。”小鱼儿挠了挠头,吓了她一跳,刚才看伯母脸色微变,她还以为她说错什么话了呢,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位姑娘好眼光呀,这冰蓝色的料子卖得最好了,都断货好几次了。”店铺老板将布匹拿来,同时拿来笔纸,询问起裁制衣服的具体尺码。      衣长,肩宽,袖长……店铺老板事无巨细地询问着,楚伯母耐心地一一述说,不过小鱼儿明明记得……      “我……记得他的肩宽应该是一尺六寸五才对。”小鱼儿兀地冒出来一句,打断了两个人的话。      楚伯母仔细一想,自己上次做衣服的时候是一尺六寸三,说不定泽儿又长了,不过这件事小鱼儿怎么知道的?      “你……”楚伯母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小鱼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只得尴尬地解释道:“我上次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大致看了下。”      楚伯母没有继续追问,继续交代店铺老板:“看我这记性,是我记错了,那就按照一尺六寸五来做吧。”      小鱼儿做错事地低下头,怕楚伯母一会儿想起来问她,那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她和楚怀泽身份关系都没有,像这种比较隐私地事确实不该她一个姑娘家插嘴的。 ☆、冷冷地恶意   翌日,楚怀泽随母亲前往陆府拜访,不过不凑巧的是陆伯父外出公务,所以只有陆伯母出面接待。      陆伯母虽然面带笑意,却话里却带着刺,看到楚怀泽带的礼品,客气地说:“你说你们真是客气,这些补品家里多得是……我是说,咱们都是世交,不必每次都提礼。”      楚夫人先是一愣,虽然故作不在意地说:“难得过来一趟,怎么好意思空手而来呢。”可是,她却听得出来陆夫人的意思,这分明是嫌弃这礼品寒酸,他们家根本不稀罕。      “那就请坐吧。”陆夫人端着架子,吩咐身边的丫鬟,“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客人上茶。”      丫鬟这才动手给客人斟茶,这些下人还不是看着主人的眼色行事,哪敢擅自做主,明明知道自家主人不喜欢这未来的姑爷,自然不好太热情。      楚夫人沉着气品了口香茗,要不是为了泽儿的终身大事,她这把年纪才不会大老远来登门拜访,可是亲家母确实如此态度,她又不能生气,只得想办法缓和下气氛。      楚夫人笑言:“这茶香气怡人,真是好茶。”      “亲家母真是客气了,不过是洛家茶园的雨前龙井,若是喜欢,我让下人给你多拿几盒。”      洛家茶园是出了名的皇家贡园,每年向皇宫进宫各色名茶,不少达官显贵都是那里的老客户,能喝上洛家茶园的茶可谓是身份的象征,如此好茶到了陆夫人口里,竟成了普普通通的清茶,分明是在她面前显摆。      “不必了,如此好茶我哪有那福气享用。”楚夫人推却道。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陆夫人客气道。      看似客气地谈话却处处针锋相对,话里有话,这让楚怀泽的母亲有些担心,亲家母如此强势,若是结了这门亲,那楚怀泽以后还不得被陆夫人捏得死死的。      楚怀泽的母亲给楚怀泽使了个眼色,可是儿子却固执地看着她,她知道她难以扭过楚怀泽,罢了~就随他去吧。      楚夫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今天的来意,希望无霜与怀泽的婚事能尽快定下来,这样他们也好尽早为他们两人准备婚事。      “这件事我和他陆伯母考虑过了,觉得眼下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是该早点成婚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亲家只管讲,缺什么我们家都会尽力满足,绝不让无霜受委屈。”楚夫人听陆夫人这话的意思也想让二人尽早成婚,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婚事总算是可以定下来了。      谁知楚夫人这一口就震惊了楚怀泽和陆夫人。      “你看你们家是怀泽一个独子,我们家就无霜这么个独女,他们两个成婚,我有些不放心他们以后的生活,无霜从小娇生惯养,又不会做家务,所以我想不如让怀泽以后就住在陆府,吃住都不用愁。”陆夫人别有深意地说。      啪!楚夫人拍桌而起:“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是让我儿到你们家当入赘女婿!”      “别生气呀,我这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嘛~”陆夫人十分淡定地说,显然早已预料到会是一种结果,若是对方同意,她倒是不介意招个上门女婿,若是不同意,那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还不想把女儿嫁给楚怀泽呢。      “好什么好,我们家是娶媳妇,不是嫁儿子,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面对陆夫人的咄咄逼人,楚怀泽的母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最终两家人不欢而散。      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翠儿看楚夫人被气走了,心想这下可出大事了,立马把事情汇报给陆无霜,希望小姐出面可以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可是这一次,楚怀泽没有再容忍下去,只是对追上前来的陆无霜,冷冷地说了句:“你母亲这次太过分了。”      别的他都可以忍,即使陆伯母总是百般刁难他,可是他都不在乎,自己毕竟是小辈,对于陆伯母的要求他也尽量满足。可是,今天的事情着实让自己母亲难看,他父亲去世的早,都是母亲一人将他拉扯大的,如今母亲受气,有儿子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推开陆无霜的手,淡淡地说了句:“我们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陆无霜的心情很低落,望着楚怀泽远去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痛,这是泽哥哥头一次这么冷漠地对她,可是她却没能伸手挽留,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包容她的小脾气,她已经习惯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在他面前放低姿态。      “小姐,你就这么放他走了?”翠儿不满地说,但见小姐脸色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问,小姐就气冲冲地回了府。      大厅里,陆夫人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继续喝茶,心想可算是趁着老爷不在把这事解决了,这下楚怀泽那个穷小子该知难而退了。      岂料这件事却让陆无霜知道了,她气冲冲地质问起来:“娘!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呢,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泽哥哥。”      “你这孩子,娘怎么做还不是为了你。”陆夫人理直气壮地站起来,走到陆无霜身前,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想想他们家那么远,现在宅院的事又没了着落,若是你嫁过去,到时候吃苦受累找谁说去,到时候你想回来都难!”      被陆夫人这么一说,陆无霜一身不吭,可是心里却还是生气母亲的做法。      “消消气~我就是那么一提,又没说非要他当上门女婿,我只是想等等看,看看这小子能不能凭本事在这怀安镇给你打下一片天地,他若是真的爱你,还会再来的。”陆夫人安抚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泽哥哥,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对他了。”陆无霜倔强地说。      真是死心眼儿,陆夫人心想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闺女,她知道陆无霜的脾气,既然知道拗不过自己女儿,不如明面上就顺着她的意思,免得女儿偏执之下跟那个穷小子跑了。 ☆、分卷饼   夕阳斜照在小鱼儿地摊位前,街市上的人群渐渐稀少,大家忙活了一天,这个时候都着急赶回家吃上口热饭。      小鱼儿把手搭在额前,望着天边绯红的云彩,仿佛是一片火烧云,煞是好看。      “小鱼儿,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了~”小虎哥朝她吆喝道。      小鱼儿扭过头回应道:“知道了。”      她将摊位收拾安置好,轻松地拍了拍手,朝着回家的巷子走去,还不忘顺道买了个卷饼,打算回去吃,可是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河沿边坐着一个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待走进些,才发现是楚怀泽那个家伙,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陆府吗?怎么会坐在这里。      想到这里,小鱼儿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咦?公子在等谁呀?”小鱼儿两根手指在他面前一晃,打了个响指,装作一副不认识楚怀泽的样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来,晃荡着两条腿。      楚怀泽立即收敛了目光,显然被惊到了,没好气地吐了句:“你是来捣乱的吧。”      “哎~”这下小鱼儿可不乐意了,她看楚怀泽心情不佳,才过来给他解闷的,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我看起来那么闲吗?”      咳咳……小鱼儿清了清嗓子,怀着试探地心,低声问道:“你……和陆家小姐的婚事怎么样了?”      看伯母昨天心情大好地上街买东西,又亲自不远千里为了儿子上门提亲,小鱼儿琢磨着,想必这事儿应该□□不离十了吧。      “……黄了”楚怀泽半天才吐出来两字。      欸?小鱼儿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呀?”      “有谁会答应做上门女婿的!”楚怀泽气愤地说,“我和母亲当即离开了陆府。”      奥~小鱼儿微微点了点头,原来陆夫人还打这主意,不过也是,现在宅院的事没着落,而两个又想把婚事定下来,那以后住哪儿还是个问题,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和她有关。      难道是因为自家宅院的事而搅黄了别人的婚事?小鱼儿有些愧疚地撇了楚怀泽一眼。      她忽然想到她刚买了个卷饼,于是殷勤道:“我刚买了张卷饼,我分你一半。”      “我不饿~”      “很香的,刚刚新鲜出炉,里面还有鸡蛋和青菜,萝卜丝~”小鱼儿继续诱惑楚怀泽,结果 ……      咕噜噜~咕噜噜~      楚怀泽尴尬地捂着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一生气都忘了自己还没吃午饭呢,难怪肚子这么不争气,别人一拿美食诱惑,就不听话的叫起来。      嗤~小鱼儿听到楚怀泽肚子在咕咕叫,不由地嗤笑起来,大手一掰将卷饼分成了两半,笑道:“尝尝吧,我生气的时候通常胃口很好的。”      “谢谢~”楚怀泽有些尴尬地接过卷饼,尝了一口,外焦里嫩,不禁开了口,“嗯……真的很好吃。”      看他吃得那么开心,小鱼儿也就不再开口问他的事了,免得想起来又不开心。      天边云海拂动,夕阳一点点沉入云海,微风拂动柳梢,映衬着两个人的身影。 ☆、家传手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却看到六顺一副着急的模样。      “公子,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六顺撅着小嘴,不满地抱怨着。      楚怀泽解释道:“我心情不好,就到河边走走,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夫人没事,说是好久没有亲手给你做饭了,所以在厨房盘馅,今天晚上包饺子吃。”六顺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好在老夫人现在心情不错,看来今天的事应该过去了。      小鱼儿两手一合:“那我去帮忙~”      小鱼儿熟练地擀面皮,与楚伯母配合着包了一盘又一盘饺子,还不时给伯母讲笑话,都得楚伯母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苦闷都抛到了脑后。      “你可真是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娘,若是谁家娶了你,那真是捡到宝了。”楚伯母夸赞起小鱼儿。      “夫人取笑我了。”小鱼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一边和伯母说笑,一边将饺子的边捏成麻花,形似小鲤鱼。      一只只小鲤鱼下了锅,小鱼儿小心地用勺子推着水,形成一个回旋。当白色地雾气腾起,无数水泡咕嘟咕嘟冒上来,小鱼儿将一只只饱饱的饺子盛上来。      不知道楚怀泽会不会喜欢,小鱼儿专门把自己包的小鲤鱼盛给他,很显然,楚怀泽看到如此新颖的饺子一愣,随即就知道了这肯定是小鱼儿包的。      看着两个人和谐地画面,楚夫人会意地一笑,看得出来小鱼儿暗暗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她那个迟钝的儿子还不知道。      算了~这些年轻人她不懂,她也不想为难楚怀泽,所以她决定不再多管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傍晚的时候,楚夫人把楚怀泽叫到房间里,两个人针对这次上门商议婚事不欢而散的事,谈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把婚期往后推一推。      楚夫人从包袱里取出了锦帕,在锦帕里包裹着一对龙纹手镯,她将这对手镯交到楚怀泽的手上,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手镯,本来我这次来想亲自交到我未来儿媳妇的手上,看来是没机会了,这个手镯你带在身边,若是遇到了你心仪的姑娘就把它交给她。”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带在身边不合适吧。”楚怀泽怕自己一粗心把它弄丢了可就不好了。      “我出来一趟不容易,这次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万一我不在了……”楚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怀泽打断了。      “您说什么呀,你身体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楚怀泽知道母亲的意思,也就不再推辞,十分肯定地打保票道“好啦,这个我会好好保管的。”      楚夫人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最近总是乏力,每逢阴雨天气又或是天气突变就犯腰疾,记忆力也在下降。趁着现在身体还不错,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楚怀泽,以免自己将来忘了。      临走之前,楚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楚怀泽好好照顾身体,还说有空的话要   小鱼儿到家里玩。      嗯~小鱼儿欢快地朝着马车招手:“会的,一路保重。”      “可算松口气了~”六顺舒展筋骨,终于不用担心老妇人哪天得知真相,他也不用再说谎了。      小鱼儿双手抱臂围着楚怀泽转了个圈:“你说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谢我呀?”      楚怀泽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一个好主意跃上心头,他打了个响指:“有了~”      看着他脸上神秘的笑意,一下子勾起了小鱼儿的好奇之心,她不禁凑到楚怀泽跟前小声打探,可是楚怀泽却不告诉她。      切~还不告诉她,小鱼儿不满地嘟起小嘴:“你不要以为我是好唬弄的。”       ☆、礼物   她跟着楚怀泽来到上次的河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她无聊地捡起河边的石头打了个水漂,低估道:也不知道楚怀泽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平静幽深地河面缓缓流淌,一只只载着烛光的小船顺流缓缓飘到小鱼儿跟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形成了一片,映照着河面,灯影悠荡。      这时候六顺也把她身后的大树上的小灯笼也点亮了,仿佛整个树冠都闪着光亮。      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飘到她跟前,上面载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鱼灯,小鱼儿好奇地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小鱼儿正嘀咕着,不远的桥面上出现楚怀泽的身影,兴奋地朝小鱼儿喊道:“看到了吗?里面!送给你的礼物。”      里面?小鱼儿仔细端详手里小巧的鱼灯,才发现在鱼肚子里竟然有一支珠钗。      ****************************************   满血复活的小鱼儿穿梭在人群中,一手拿着糖葫芦,在琳琅满目的夜市摊位前流连忘返,还像个小孩子一般。      哇~好漂亮的珠钗呀~小鱼儿满目星辰地看着摊位前的各种饰品,不由得暗自惊叹,她叼着嘴里的糖葫芦,琢磨着一支珠钗要一两银子,那得卖七八天的鱼呢,好贵呀~      “在看什么呢?”楚怀泽的话打断了小鱼儿的思路。      小鱼儿慌忙掩饰道:“我随便看看~”   ****************************************      原来他把它买下来了,小鱼儿看了手中的珠钗良久,一股暖流滑过心间,这是她长这么第一次收到礼物。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小鱼儿好奇地问,因为她记得当时楚怀泽只顾着给陆小姐挑选礼物,哪里会在意她,而且她也没有告诉他。      楚怀泽把手背过身后,微微俯过身,神秘地一笑:“秘密~”      还卖关子~小鱼儿转了转眼珠子:“嗯……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客气了。”小鱼儿一高兴直接就把珠钗插在发髻上。      嗤~楚怀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将珠钗抽出来,重新将它插在合适的位置。      小鱼儿痴痴地望着楚怀泽地笑颜,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连楚怀泽也发觉自己现在不经意间慢慢地喜欢上这个直爽的女孩。      咳咳……楚怀泽收回自己的手,轻声咳嗽下,这才拉回了小鱼儿的思绪,两个人不由得偏过头,把目光转向其它地方。      嗯……在一边忙活了半天的六顺举起两只手里烤熟的肉串,兴奋吆喝道:“你们两个在干嘛?我都已经把这些烤熟了,还不过来帮忙。”      一股肉香飘来,小鱼儿这才发现,原来从刚才到现在六顺都在忙着烤肉,难道说这才是楚怀泽的答谢。      楚怀泽示意了一下小鱼儿:“前几天遇到来中原做生意的西域人教了我们这个方法。”      本来楚怀泽也想和无霜这份快乐,可是无霜家境富裕,锦衣玉食,恐怕吃不惯这些,而且他觉得他在无霜跟前没有和小鱼儿和六顺在一起放得开,在他们面前可以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很随意地做自己。      “好香呀~”小鱼儿一溜小跑到六顺跟前,不客气拿了两串,“既然有肉吃,那有美酒吗?”      六顺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当然有了!”说着从身后掂出来两坛酒,用牙一咬就将酒塞拔了出来。      星空下三个人围着火堆把酒言欢,一起畅谈理想和未来,约定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想开新文,想剁爪T_T ☆、招募皇贡宫灯   渐渐地,小鱼儿已经习惯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偶尔看不到他们也会在想,是不是生意太忙了。有什么快乐的事的时候,小鱼儿也想和他们一起分享。      这天在街市上小鱼儿看到巷子口张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皇宫招募宫灯的皇贡商,以便两个月后庆祝皇后生辰,甄选赛将定在半个月后。      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小鱼儿一溜小跑到楚怀泽的灯笼店铺,把一个好消息告诉了他,要他不要错过先机。      “公子,若是拔得头筹,一定能在怀安镇崭露头角!”六顺兴奋地说。      “确实是个好机会~”楚怀泽回应道,不过却没有小鱼儿意料中的开心。      “喂!你怎么了?”小鱼儿不解地问,“你就这么一句话?”      楚怀泽解释道:“不是不开心,而是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很多人关注的,别说怀安镇了,其它地方应该也有张贴同样的告示,到时候会有很多家参赛,然而我……并没有把握可以获胜。”      他的话倒是让小鱼儿想起来,这方圆百里的灯笼店铺少说也有百家,而且在这里立足的年数不少,确实不容易从中脱颖而出。      小鱼儿拍着楚怀泽的肩膀,鼓励他:“没关系,我相信你的手艺,即便不能入选也可以为你的店铺宣传宣传。”      嗯嗯~六顺头如捣蒜表示十分同意小鱼儿的看法。      楚怀泽看着他们支持的目光也不好推辞,他觉得小鱼儿说得有道理:“好,我就试一试吧。”      这时传来敲门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不知何时陆无霜已经站在了那里。六顺朝小鱼儿挤了挤眼,示意他们两个先离开,给陆小姐和楚怀泽两个些空间。      小鱼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楚怀泽被陆无霜拉走了,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      此番前来,陆无霜觉得这么多天泽哥哥的气也该消了,她想对上次的事解释一下,毕竟楚怀泽现在寄住在小鱼儿家里,已经让她心里很不高兴了,母亲也是出于好意,若是怀泽哥哥可以入赘陆家,他们就可以尽早在一起了。      等她们结婚之后,若是泽哥哥还是不习惯,到时候再搬出来也不迟。      想到岳母的强势,楚怀泽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岳母劝说陆无霜的借口而已,这样一来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这边,只怕若是答应下来,以后再想自立门户就难了。      可是,楚怀泽又不想伤了无霜的心,只好推脱道:“让我考虑考虑,最近我比较忙,要准备比赛无暇顾及此事,待此事结束后我再回答你。”      “比赛?怀泽哥哥要比赛什么?”陆无霜问。      “再有一段时间就是皇后的寿宴,要在皇宫举办花等会,所以张贴出皇榜告示,要在近期举办比赛,选出皇贡商包揽今后皇家的宫灯事宜。”楚怀泽解释着,陆无霜心思细腻,他怕她多想。      “原来是这样……”陆无霜想了想,“怀泽哥哥尽管努力比赛,等比赛之后,我希望你能尽快搬离那里,毕竟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我不想听到别人说闲话。”      “这……”楚怀泽觉得无霜的话有道理,毕竟小鱼儿还未出嫁,到时候坏了她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好,到时候我就和六顺搬出来住。”      “ 好,到时候我来帮你搬家。 ”看怀泽哥哥答应下来,陆无霜高兴地挽起楚怀泽的胳膊:“泽哥哥,我好久没出来,不如你陪我去吃些好吃的吧。”      楚怀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不知道他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小鱼儿会不会觉得慢待她了,毕竟她好心好意过来传递好消息,他却没有什么表示。      本来和怀泽哥哥逛夜市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陆无霜发觉他总是频频走神,不管她问什么,怀泽哥哥都千篇一律地回答好,弄得她也没有心情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铺子里还有事?”陆无霜打断楚怀泽的思绪。      “确实……有事。”楚怀泽不知怎么地说了出来。      看怀泽哥哥根本没心思逛街,陆无霜只好放开他:“好吧,怀泽哥哥还是快去照顾店里的生意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不过怀泽哥哥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嗯~楚怀泽叮嘱道:“我不会忘的,你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免得你爹娘担心。”      他急匆匆地穿过人群,一路小跑会店铺,却没有看到小鱼儿的踪影。      “她呢?”      “谁呀?”      “小鱼儿呢?”      “鱼儿姐姐已经走了。”      楚怀泽听六顺这么说,心里有些失落,她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是生气了。      “怎么?公子想见她?”六顺看楚怀泽一副失望的表情,嗤地笑起来,打趣道:“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鱼儿姐姐呢。”      “喂,你别胡说,我才没有。”楚怀泽被六顺的无心之言一惊,立即掩饰道。      “是是是,不过公子你吃饭了吗?”六顺揉着肚子,“我可是饿了呢,不过鱼儿姐姐特意嘱咐那糖醋鲤鱼得等你回来才能吃。”      其实刚才在外面吃了一些,可是看六顺一脸坏笑,楚怀泽还能猜不透他的那点小心思,定是想独吞。      “没有,我还没吃呢。”楚怀泽撒了谎,而后手一伸,“拿来~”      “哈~我还以为公子你吃过了呢。”六顺瘪瘪嘴,转身把盖着的糖醋鲤鱼拿了出来,又盛了两碗米。      盖子揭开,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股鱼香飘来,勾得六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想到小鱼儿亲自做的,楚怀泽不禁浅浅一笑。      啪~楚怀泽敲了下六顺那跃跃欲试的筷子,六顺只得扯了个大大的笑容,做了请的姿势:“公子,先请~” ☆、哥哥回来了   怀安镇的守卫照例打开城门,一天忙碌的生活即将开始,不少人从城门口进进出出。      在外颠簸了一个月,阿龙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本想在用骗来的钱吃吃喝喝,没想到赌庄那般该天杀的,把他抓回去,把他所有的钱夺走了不说,还对他拳打脚踢。      看他脸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那帮人打的,这不一使劲,嘴上就嘿嘿呦疼起来。      阿龙狼狈地回到怀安镇,自然是有家不能回,只得游荡在街市上。      结果被眼尖的小虎哥一眼认了出来,阿龙急忙捂住他的嘴,这个大嘴巴,一会儿还不得弄得满城风雨,要是让小鱼儿知道了,还不得用那两把刮鱼刀把他剁了呀!      “你喊什么喊呀!”阿龙把他拉到一边,警告他,“我回来的事不许告诉小鱼儿!”      “为什么呀?”小虎傻乎乎地问,结果挨了一顿爆炒栗子。      “要是那帮要债的来了,你让我怎么办!”阿龙白了他一眼,他可不想回来之后也没安生日子。      小虎这才恍然大悟:“奥~对对对。”      阿龙把手一伸,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我现在没钱,你那儿有多少?”      “又要借钱呀?你那哪是借呀,根本都不还。”小虎不舍自己的私房钱,小声抱怨着。      “废话那么多呢。”阿龙不耐烦地搜寻着他身上的钱,“快点拿来~婆婆妈妈的。”      算了算了,谁让他和阿龙是从小玩到大的,尽管知道这是有借不还,但小虎还是把钱给了阿龙,估计也够他在外面混几天了。      不过小虎嘴笨,本来想和小鱼儿多搭讪,培养感情,结果一不小心就把阿龙回来的消息说漏了。      他竟然还敢回来!小鱼儿握得手指咯咯作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阿龙抓住。      为了防止哥哥跑了,小鱼儿一边让小虎哥去通知楚怀泽他们,另一边自己带上两把刮鱼刀就去寻阿龙。      众横交错的小巷中,阿龙慌乱地逃窜,前有楚怀泽和六顺的围追堵截,后有小鱼儿步步紧逼,阿龙只能慌不择路地跑。      本来他还想着小鱼儿会放自己一马,没想到小鱼儿连绝命飞刀都用上了,噌地一声,一把锃亮的刮鱼刀划过他的身侧,直接砍到了一旁的树上,吓得阿龙直冒冷汗。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阿龙愤愤不平地指着小鱼儿,吼道:“你是不是我妹妹呀!你差点谋杀你亲哥哥!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呀,就胳膊肘往外拐!”      “你还好意思说,我跟爹被你害惨了。”小鱼儿挥动着手里的刀,严肃地问,“你说,是不是你把咱们家的院子卖了!”      “我……”阿龙无话可说,只想赶快闪人。      巷子的另一头,楚怀泽带着六顺堵过来,根本不给阿龙溜走的机会,最终被堵在了墙根。      “你们别冲动啊,我……我也没想骗钱的,可是我欠了赌庄一大笔钱,要是不还钱,他们就要了我的命。”阿龙解释起来,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刚一回来就蹲大牢。      “赌钱!又是赌钱!”小鱼儿气不打一处来,早就警告过他不要赌博,他竟然又背着她去赌博,小鱼儿生气地说,“没钱还那你怎么不去死呢,你知不知道爹差点为了你的事气死。”      “我也不想这样的。”阿龙低着头不敢去看小鱼儿。      哎~想到楚怀泽还在这里,小鱼儿没有再责骂他,觉得这件事哥哥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于是质问阿龙:“你说,你骗楚公子的事该怎么办?那些骗得的银子还剩多少?”      提到银子,阿龙一下子没了底气:“那些银子我可没有花多少,全都被赌庄的人夺走了。”      “你说什么!”楚怀泽揪住阿龙的衣领,“你竟然把那些钱都给了赌庄的人,那你说房子的事怎么办。”      走投无路的阿龙被这么多人盯着,不禁咽了口吐沫,看来得豁出去了,他直接两腿跪地,双手紧紧抱住楚怀泽的大腿,嚎啕大哭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恩将仇报,为今之计我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我信你   欸!!!      ……      以身相许!小鱼儿的眉毛抖了三抖:“哥哥!你到底想干嘛呀!”      “放开,快点放开我啦!”楚怀泽尴尬地低声吼道,这巷子里还有其他过往的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呢。      “我不放,打死也不放。”阿龙死死抱住楚怀泽的大腿,任凭楚怀泽来回嘚瑟也不松手,“求你看在上有老爹,下有……”      阿龙嘴一吐噜就说了出来,还没说完就被小鱼儿一记冷冷的眼神瞪了过来,只好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妹妹竟然合着外人来欺负他,顿时眼里含着泪水,哀求道:“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求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喂,你算无赖呀你,我家公子可不是好骗的。”六顺两手拽着阿龙,两脚蹬着第,试图把他扯下来。      “呀呀呀!松开呀!我裤子都快掉了~”楚怀泽一脸尴尬地说。      →_→小鱼儿无语地看着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公子别理他!我们把他送官吧。”六顺催促着楚怀泽,可是却被小鱼儿拦下来。      “不可!”小鱼儿觉得怎么做不一定会有益,官司一旦打起来,势必耽误时间,现在楚怀泽又要忙着比赛的事,不可为了此事而耽误了正事。      于是,小鱼儿跟楚怀泽讲明了缘由,劝说他先不要把哥哥送官。      “是呀,是呀,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打工赚钱,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阿龙伸出三根手指,指天遁地的保证。      其实,小鱼儿帮哥哥说话也是有那么些出于私心,毕竟阿龙是自己哥哥,又是家里的独子,若是她不帮他的话,哥哥恐怕早就把牢底坐穿了。      “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绝对不会让他跑了的。”小鱼儿在一旁帮衬着,希望楚怀泽能够网开一面。      楚怀泽沉默了片刻,做出了决定:“好,我可以暂且不报官,但是他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从明天起在店铺打义务工。”      小鱼儿冷了一下,没想到楚怀泽会答应,原以为楚怀泽会拒绝的,她喃喃地问:“你……为什么……”      “我不信他,但我信你。”楚怀泽不想小鱼儿为难,也不知怎的说了出来,并让六顺松开阿龙。      阿龙眼神古怪地看着两个人,心下低估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她妹妹了!      傍晚,小鱼儿抱着被子,痴痴地回想着楚怀泽的话。      “我不信他,但我信你。”      他说他相信我?!早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横眉冷对,火药味十足呢,小鱼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站在了统一战线。      幸好楚怀泽愿意收留哥哥,只是哥哥回来的事还不能告诉爹爹,不然阿爹非打断哥哥的腿。      哥哥老是在外面为非作歹,惹事生非,这一次是他自找的,就算楚怀泽真把他送官,她是不会阻止的,只是没想到,他竟为了肯放哥哥一马,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打工还债   抹布,拖把,鸡毛掸统统都交到阿龙手里,至此,他将开始他的奴役生涯。      本以为逃过一劫,却发现 ……还不如让他死了吧~      所有的门框桌椅,楼梯过道统统都要打扫,他这手可是赌牌用的,现在却要干这粗使伙计,阿龙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此都灰暗了。      他系着头巾,撅着屁股,从左边擦到右边,从上边擦到下边,光是地板就擦了三遍,还有柜台,桌椅,也得两三遍,店铺里的各色花灯挨个用鸡毛掸子清理一遍,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想就地一咕噜,四脚朝天地喘口气。      妈呀~他不会以后都要这样被奴役,压榨吧~阿龙一副生无可恋地瞪着天花板发呆。      “喂!赌鬼~”六顺不客气地踢了踢他,蹲下身子吩咐道,“颜料没有了,你去买一些来,不过你可不要想跑,不然我们立即报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龙撇撇嘴:“放心,我不会跑了,不就是买个颜料嘛~”      他不跑是不跑,可是又没说让他什么时候回来,阿龙到街市上溜达了一圈,把该买的东西买齐全了,就忍不住转悠到赌坊那里。      阿龙双手抱臂,倚着门框朝里面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那赌桌上跃跃欲试地人是自己一般,既然过不了手瘾,过过眼瘾也不错。      突然,一只大手拍上他的肩膀,吓他一跳,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小虎在那里嬉皮笑脸地和他打招呼。      “你小子!”不用猜,阿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回来这事定是这厮给说出去的。      阿龙直接揽过小虎脖子,把他拽到一旁,逼问道:“说,是不是告诉小鱼儿的,你可把哥还惨了!”      小虎挠了挠头,抱歉地说:“阿龙哥,你知道我这个人藏不住事,而且嘴还笨。”      “行了行了!”阿龙伸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在罗里吧嗦地解释了,阿龙现在最想明白的事,这个小鱼儿是怎么搞得,怎么和个外人合起伙来整他。      阿龙勾了勾手指,小声问道:“你说我妹妹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帮楚怀泽呢?”      说到楚怀泽,小虎就不爽,他看楚怀泽天天在小鱼儿家进进出出的,敢情像是一家人,不禁羡慕嫉妒恨,他多次催促小鱼儿把楚怀泽赶出来都没有效。      “我看呀,八成小鱼儿是喜欢那楚公子了。”小虎不高兴地说。      欸!?阿龙撸起袖子,愤愤不平地一口回绝:“绝对不行!他们两个绝对不行!”      小虎一听阿龙这么说,立马眉开眼笑地附和道:“就是,小鱼儿怎么能喜欢他呢。”      “难怪……”阿龙决定去找小鱼儿问清楚这件事。      可是小虎挡在阿龙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阿龙:“不亏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现在我这边的,要是我和小鱼儿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_→阿龙无语地看着小虎:“你……回去洗洗睡吧~”      嘿~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是说他在做白日梦呗!小虎不服地朝着阿龙喊道:“喂!我们可是从小一天裤子穿到大的!”      “少胡说,谁跟你穿过一条裤子呀!”阿龙才不吃他这一套呢,就楚怀泽那家境他还看不上呢,更何况是小虎,他的目标是把妹妹嫁个有钱人,将来他也好跟着沾光。      他可不能让妹妹被楚怀泽拐跑了,他急匆匆去雨花巷找妹妹,探探口风。      小鱼儿一看是哥哥,没好气地问:“你不在楚怀泽的店铺里好好打工,跑这儿做什么?”      阿龙倚着小鱼儿的摊位,话里有话地试探起她:“小鱼儿,你说除了我和咱爹,你也就对钱上心,你说是不是楚怀泽给你好处了,你这么帮他。”      “没有。”小鱼儿白了他一眼,简洁干脆地说。      “我可不信→_→”阿龙眉梢一挑,“奥~那我知道了,你喜欢他!”      “哥!你胡说什么呢~”小鱼儿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仿佛被人一下子猜中了心思。      阿龙很随意地咂咂嘴:“啊~我就随便猜猜,你反应那么大干嘛,不是的话最好了,反正他也是个落魄公子,哥回来给你找个有钱的。”      小鱼儿操起一旁的扫把:“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在这里拿我消遣。”      看小鱼儿生气了,阿龙赶紧护住脸,隔着手指缝,还不忘补了一句:“还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你!小鱼儿手上一挥就把扫把朝着阿龙扔了出去,阿龙身子一闪躲了过去,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踪影。 ☆、制作宫灯   爱呦我的妈呀~类似我了,阿龙一路跑回了铺子,赶紧倒了口茶。      “让你买个颜料怎么去这么久。”六顺不满地看着他。      阿龙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不都在这儿了嘛~我不过是顺道去看看小鱼儿。”      “我估计鱼儿姐姐可不想看到你~”六顺撇撇嘴。      “瞧你这话说得,我可是他亲哥哥,哪天她嫁出去的时候还得我保驾护航呢。”阿龙反驳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给小鱼儿找个好人家,他也可早日脱离苦海。      听到楼下两人的对话,楚怀泽猜测应该是阿龙回来了,他刚刚就目前宫灯的样式做了研究,大致画了一个草图,现在阿龙回来了,应该买来一些材料,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动手制作了。      楚怀泽以细木为骨架,手法娴熟地粘以绢纱,正统的宫灯照型为八角、六角、四角型的,为了凸现技法,楚怀泽制作的是八角宫灯。      他将颜料依次摊开,用极细的毛笔沾上颜料,将在图纸上画的草图细致地描绘在宫灯的绢纱上,为了避免颜料沾染,楚怀泽分了多次完成。      阿龙虽然不懂,但看楚怀泽如此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制作,他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他。      他把六顺拉倒一旁,小声询问道:“这灯笼做得挺精致的,是哪家大户人家订的呀?”      “不是谁家订的,是用来比赛的。”六顺看阿龙一副好奇的样子,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就把前几天小鱼儿传达的事告诉了阿龙,他家公子正制作宫灯参加预选。      “这么说,你们也想竞争一下~”阿龙琢磨着,就楚怀泽刚来这怀安镇才多久呀,就想妄图当皇商,啧啧啧,他估计这忙活也是白忙活,“当然了,碰碰运气总是好的。”      这几天,阿龙也没闲着,除了在店铺里打扫卫生,买买材料,跑跑腿,就是到隔壁王二嫂子那里磕磕瓜子,顺便让她看看这怀安镇还有哪家的公子尚未娶亲,或者有意纳妾的。      这小鱼儿经常给各酒楼,饭馆送鱼,王二嫂子自然是认得的,人长的不错,人也够机灵,就是这性子直了些,不过梳理梳理总会好的,若是能跟大户人家搭上线,那赏银必不会少。      两个人相谈甚欢,约定由王二嫂子出面,去找阿爹商讨说媒之事,如今妹妹年纪也不小了,阿爹一定有心为妹妹找个好人家。      一切都已订好,阿龙就可以翘着二郎腿等好消息了,只要妹妹那边点头答应,还愁还不了楚怀泽银子吗,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再捞上一笔。 ☆、说媒   眼看天色不早了,小鱼儿收拾了摊子准备回家,突然右眼皮微跳,她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有事发生吧?”      小鱼儿甩了甩脑袋,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哥哥现在老老实实在楚怀泽那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乎,她和往常一样,迈着欢快的步子朝家走去。      还没等她跨入家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有人在和阿爹相谈甚欢,她好奇地走了进去,看看是谁在客厅。      “哎呦~这不是小鱼儿了嘛,如今都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呢。”王二嫂子立即起身笑脸相迎。      小鱼儿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到底是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呀?”小鱼儿尴尬地笑了笑,不由得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能为了什么呀,我当然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而来了。”王二嫂子拉着小鱼儿坐了下来,就开始跟阿爹说起她的事。      小鱼儿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是来撮合她的,不过这王二嫂子介绍的所谓的富家公子哥,不过是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浪荡公子,虽说互不认识,但好歹她也在怀安镇长大的,偶尔在街上肯定是遇到过的,大抵也能猜个大概。      虽说她想要把这事儿推掉,可是阿爹却开了口,说是让小鱼儿先见见人再说同不同的事。她尴尬地笑笑,只好先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小鱼儿就被王二嫂子的敲门声弄醒的了,虽然不想起床可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大门。      王二嫂子热情拉着小鱼儿转了一圈:“啧啧啧~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去吧?”      欸?小鱼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平时也这么穿的呀。”      “你这是去相亲,又不是去菜市买菜,去去去,再换一身。”王二嫂子高着嗓门,催出道,就连楚怀泽和六顺也被突如其来的噪声扰醒了。      小鱼儿一回头就看到楚怀泽和六顺质疑的目光,再一想自己刚才急着开门,根本没来得及梳洗打扮,现在……一定是蓬头垢面,不禁嘴角抽动了下,立即两手捂住脸灰溜溜地跑回了屋子。      “哎呦呦~这是哪儿来的这么俊俏的小哥呀?”王二嫂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楚怀泽一番,试探性地问,“你们和小鱼儿是什么关系?”      六顺怕她误会,赶忙解释:“我们只是借住在此,并无关系,但是这位大姐,您是?”      “我是这怀安镇出了名的媒婆,这里大街小巷的婚事基本都是我牵得线。”王二嫂子一边眉开眼笑地介绍着自己,眼神不时扫向楚怀泽,殷勤地上前询问,“不知公子贵庚几何?家住哪里?是否已有婚配呀?”      “我已有婚配,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楚怀泽尴尬地笑笑。      王二嫂子叹了口气,惋惜地说“可惜了啊~可惜了啊~若是我给公子说媒,定给公子找一个知书达礼的大美人。我不多说了,我这还得去催催小鱼儿呢~”      “哎~这位大姐留步,你这是要给鱼儿姐姐说媒吗?”六顺好奇地问。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来忙正事的了。”王二嫂子简单地回了句,就去找了小鱼儿的房间,顺便看看哪件衣服合适,帮她画个妆。      六顺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看都觉得这媒婆不靠谱,公子你说是不是?”      →_→半天也没见公子回应,六顺扭头却见楚怀泽一副发愣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八成是还没睡醒。      咳咳……六顺轻声咳嗽了几声,狐疑地冒了句:“公子不会是在担心鱼儿姐姐吧,难道公子……”      “我才没有。”楚怀泽收回了思绪,伸手点了下六顺的脑袋,提醒道,“我只是还在神游,快速打水来,等会儿还要开张做生意呢。”      他把六顺支开,心里却有些不快,觉得小鱼儿脾气那么坏,有谁会喜欢,除非脑子坏掉了,他没必要担心,可是他还是想去打探一下。 ☆、相亲   阿切~阿切~小鱼儿被眼前的脂粉呛得打起喷嚏,她想来自由惯了,从不饰脂粉,如今只能对王二嫂子听之任之。      看着铜镜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小鱼儿有点不敢相信,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她伸手将碎发绾到耳后,对着铜镜微微一笑。      來悦酒楼二楼雅间,小鱼儿跟着王二嫂子到了约定地点,听说她约了好几家的公子来这里相亲,总会有一个是适合小鱼儿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小鱼儿只好耐着性子佯装淑女和那位公子打了个招呼,王二嫂子热情地给两个人介绍了一番之后,识趣地退了出来。      还没等小鱼儿开口,就听那位公子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断断续续的地想要跟小鱼儿攀谈。      额……不是吧,竟然是个哑巴!果然不能相信王二嫂子那张破嘴,还说什么给她找个高富帅,高富帅是没错,不过是个残次品。      小鱼儿拍了拍那位公子的肩膀,劝说道:“你先别说,还是我先说吧。”      “那……姑~姑娘……先……说~”      小鱼儿费力地听他说完,简明扼要地说:“公子各项条件都很好,不过可能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其实吧,本姑娘只是来打酱油的,公子还是另觅佳人吧。”      “可~是~我……我……”那位公子吃力地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我我~本姑娘时间宝贵,还请公子回吧。”小鱼儿可不想跟他说不上三句话,天都黑了。      “姑~娘……等等~”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小鱼儿给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王二嫂子立即上前询问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呀?”王二嫂子问。      小鱼儿没好气地质问起她:“说好的一表人才,说好的富家公子,你说的就是他呀?我可不想和他连说个话都费劲。”      “这……这个就算了,等会儿还有更好的。”王二嫂子给小鱼儿倒了杯茶,“消消火,下一个保证健全。”      这话倒是不假,后来来的几个确实四肢健全,但……脑子缺跟弦,还很浮夸,感觉就像对牛弹琴,没有共同话题。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品色尚佳的钱公子,却是一个博爱到极致的人,年纪轻轻竟然就有五房妾室,来相亲居然还是背着正室出来的。      本来还想着先处着看看,结果在街上就被他的大老婆小老婆抓了个正着,于是乎,小鱼儿就成了众矢之的。没想到,钱公子竟然反咬一口,说是她勾引得他,气得小鱼儿恨不得当场将他海扁一顿。      小鱼儿与其他几人扭打在一起,就算小鱼儿再能打,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小鱼儿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衣袖上被扯掉了一块。      啊~只听对方惨叫一声,一只手强有力地扼住钱公子老婆的手腕,痛得对方的脸色立马变了样。      “你谁呀!?”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地叫嚷着,“你给我松手,快放开我!”      小鱼儿看到楚怀泽挡在了自己身前,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店铺里吗。      楚怀泽嘴角微勾,冷不丁地松了手,结果对方直接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小鱼儿反应过来,楚怀泽就已经脱下外套从后面轻轻落在在了小鱼儿脑袋上。      “我看是你老公勾引我的女人吧。”楚怀泽上去一把揪住钱公子的衣领,怒火中烧,一拳下去将他的牙都打飞了。      钱公子倒在地上,愤愤不平地指着楚怀泽:“你!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楚怀泽撸起袖子,一步步逼近,吓得钱公子不断后退。      “我不是有意陷害她的,是我老婆她们误以为我们有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钱公子开始为自己别解起来。      他这么一说令几位妻妾反应过来,纷纷上前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迫于无奈之下,钱公子只得承认刚才是一个误会,都是自己一时情急撒个谎。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老婆上前揪住钱公子的耳朵将他拧了起来:“竟然敢骗我,娶了一个又一个,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估计是看到周围的人对她们指指点点,钱公子的大老婆直接拧着他的耳朵,把他带走了,省得留在那里丢人现眼。       ☆、悄悄的爱恋   看到楚怀泽扭头走过来,小鱼儿赶紧低下头,用手将外衫挡住脸,扭头就往后走,遇到这种事,还偏偏被楚怀泽撞见,真是丢死人了。      楚怀泽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去哪里?怎么还挡着脸呢?”      “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小鱼儿嘟着嘴,不开心地说。      呵~楚怀泽轻笑道:“那可怎么办好呢,我看都看到了~”      这个人真是的,都看到了还往她伤口上撒盐→_→小鱼儿松开了外衫披到肩上,低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欸~”楚怀泽装起糊涂,侧耳准备听小鱼儿再说一遍。      小鱼儿白了他一眼,丢了一句:“我说该回家吃饭了!”      楚怀泽眉头微挑,心想不就是句谢谢嘛,再讲一遍有那么难吗?算了算了,他何必和一个小女子计较呢,想到这里,他立即追了过去。      “正好我也饿了,既然出都出来了,就在外面吃点吧。”楚怀泽说道,见小鱼儿没有理他,就倒着走在她前面,客气地说,“我请客。”      “我不饿!”小鱼儿干脆地回答,可是刚说完肚子就极不配合地传出咕噜声,小鱼儿一副困窘的模样,惹得楚怀泽轻笑起来。      哎~小鱼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地跟在楚怀泽后面,走进了一家小饭馆。      看楚怀泽一脸轻松的样子,小鱼儿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就碰巧了遇见的呗,难不成你以为我跟着你呀?”楚怀泽心虚地掩饰着。      这小子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呀?小鱼儿狐疑地看了楚怀泽一眼:“呵~那可真是巧啊。”      “那你明天还去相亲吗?”      “不去了!不去了!根本就是坑人的。”      听小鱼儿这么说,楚怀泽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夜深了,皎洁月洒向大地,怀安镇家家灯火通明,薄薄的云层掩映着万家烟火,宛若一座不夜城。      窗内一盏烛火摇曳,小鱼儿趴在桌子上,用手轻点上次楚怀泽送她的灯笼,思绪万千,回想着今天的一幕幕,想到楚怀泽帅气地将外衫落在她身上,不由得有些悸动。      *****************************   楚怀泽嘴角微勾,冷不丁地松了手,结果对方直接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小鱼儿反应过来,楚怀泽就已经脱下外套从后面轻轻落在在了小鱼儿脑袋上。      “我看是你老公勾引我的女人吧。”楚怀泽上去一把揪住钱公子的衣领,怒火中烧,一拳下去将他的牙都打飞了。   *****************************      若非他及时赶到,今天可就要出丑了,小鱼儿喃喃呓语。 ☆、搅局者   钱公子被打的事很快就经王二嫂子的口传到了阿龙耳朵里,妹妹相了那么多个都没成,最后还来个楚怀泽搅局,竟然把人都打了,这要是传出去,小鱼儿恐怕这辈子都难嫁个好人家。      虽说楚怀泽救了他一命,不过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得还他的人情,不行!得尽早把妹妹嫁出去。阿龙央求王二嫂子再帮帮忙,好快给妹妹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传闻影响了小鱼儿找婆家。      在阿龙的好说歹说下,王二嫂子打算再试一试,若是再出现什么茬子,她可就不管这事了。王二嫂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本以为这怀安镇剩下的公子听闻以后,肯定不会愿意来相亲了,没想到还真遇上个例外。      王二嫂子怕事情拖久了,会有变故,立刻赶往小鱼儿的家,希望尽早敲定时间见面。      可是小鱼儿一想到前几个相亲的对象,实在是对这次的人选不抱太大希望,说不定又是让她在瘸子里面挑将军,于是一口就回绝了。      亏得王二嫂子机灵,转而去和阿爹商量,自古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小鱼儿不乐意,这不还有阿爹压着她,只要老爷子同意,小鱼儿不去也得硬着头皮去相亲。      小鱼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王二嫂子来到一处别致的茶楼,这里环境优雅别致,小鱼儿暗自嘀咕,看来这次的这个人倒是挺有品味的,不过也不适合她,毕竟她就是个俗人,不会那些附庸风雅的享受。      “陈公子,我把人已经带来了。”王二嫂子凑上前,小心谨慎地说。      白衣公子背着她,朝王二嫂子摆了个手势:“你下去吧~”      “那你们聊,我就先下去了。”王二嫂子恭敬地说,然后走到小鱼儿身边,小声叮咛,“可别像上次那样了。”      “知道了。”小鱼儿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反正她也是来应付差事罢了。      她偷偷瞄了眼,确定王二嫂子已经离开,她放开手脚走了过去。      “姑娘请坐吧。”白衣公子摇着手里的扇子依旧欣赏着高台之前的美景,并未转身。      小鱼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问:“听说是公子主动答应来相亲的,难道公子没有听说前两日钱公子被打的事吗?”      “听说了,觉得有趣,所以我才主动找上门的。”白衣公子饶有兴致地说,缓缓转过身来,他倒是要看看那个让楚怀泽出手伤人的姑娘是谁。      呵~小鱼儿冷笑道:“那公子是出于好奇心,还是来看热闹的?”      “姑娘误会了,在下确实尚且单身,既然约姑娘出来,自然是有意与姑娘相识了。”陈禹城浅笑着走过来,坐在了小鱼儿的对面,觉得眼前的姑娘虽然并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却又几分似曾相识。      *************************************   小鱼儿坐在树下,无聊的地踢着脚边的石子,看着别人一对对地站在树下许愿,不由得嘟起嘴,说什么可以遇到我的有缘人,都是骗人的!      圆溜溜的石子滚动到一个人的脚下,小鱼儿的视线不由得从靴子往上看,是一位长相俊俏的公子,小鱼儿不由得暗自感叹。      对方看到小鱼儿的目光也对她微微一笑,随即目光扫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人群不停地再变化,不变的是这两个等候的人,小鱼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公子,难道解签人说的是他?      陈禹城也很好奇地朝她走过来,询问道:“姑娘也在等人?”      嗯~小鱼儿点点头。      陈禹城笑问:“心上人?”      “额……”小鱼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确定。      “小鱼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鱼儿扭过头,看到楚怀泽现在树下,一副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      “呵呵~看来姑娘要等的人来了。”陈禹城看了看四周,始终没有看到陆无霜的身影,有些失望,“恐怕我等的人是见不到了,就不打扰二位了。”      ***************************************   小鱼儿想起来,他不正是上次在寺院里遇到的那位公子吗。      “是你!”小鱼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次相亲的人是他!      “姑娘难道认识在下?”      “不认识,不过倒是与公子曾有过一面之缘。”小鱼儿解释道。 ☆、一见钟情?!   经小鱼儿一提醒,陈禹城倒是想起来了,那天自己没有等到陆家小姐,确实在树下遇到了一位姑娘,细细想来那姑娘的模样不正是眼前之人吗。      “原来……我们见过面的。”陈禹城反应过来,微笑着说,“看来我和姑娘挺有缘的。”      “不过,公子这样的才俊怎么会答应来相亲呢?”小鱼儿好奇地问,在她看来陈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根本就不需要来相亲,想必多得是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名门淑媛想结识他吧。难道说自从上次一见,他对她一见钟情?      小鱼儿脸上浮起一片绯红,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见面的会是谁,一个人独自惯了,觉得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恰巧听闻了姑娘的事,所以想见见你。”陈禹城平静地说,谈吐举止间皆透着优雅迷人的气质。      看小鱼儿没有起疑,陈禹城微笑道:“我以为我会白来一趟,不过现在我倒是很中意你,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      这是……突然被表白了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却想着楚怀泽的身影。      小鱼儿摇了摇脑袋,驱散脑海中的身影。      “难道姑娘不愿意?”陈禹城对小鱼儿的反应有些意外。      “不,不,不,我……觉得我还是考虑考虑,再给公子答复。”小鱼儿怕陈禹城误会,连忙解释。      陈禹城的脸上回复了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面对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小鱼儿怎么会不动心。      “我随时等你回复,不过……不要太久欧~”陈禹城温柔的话语让小鱼儿有些失神。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觉得太不真实,直到小鱼儿离开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般。      小鱼儿踢着地上的石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直接答应下来才对吗,小鱼儿用手敲了敲脑袋,真是个傻瓜。      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楚怀泽的店铺门前,她微微探着身子朝里面张望,却没有看到楚怀泽的身影,正当她奇怪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嘛?”      小鱼儿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却不想刚刚好碰上了楚怀泽的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跳也跟着在加速,小鱼儿条件反射似得往后退了一步,谁知一下子绊到门坎,身子朝后倒去。      啊~啊~啊~小鱼儿乱晃着双手,幸好楚怀泽一把揽过她的腰,才避免了她和大地的亲密接触,两个人再次亲密地贴在一起。      他……他们两个在干嘛呀!阿龙端着脸盆刚巧走过,诧异的眼神游移在两人身上,上前拉过小鱼儿,挡在她身前质问起楚怀泽:“你们……怎么回事?”      “哥,你不要误会,刚才我……差点被门坎绊倒,幸好他接住我。”小鱼儿心虚地和阿龙解释着,免得哥哥一时冲动误会了什么,做出什么莽撞的事。      欸?阿龙扭过身,神情古怪地看着小鱼儿:“真的?”      “恩~”小鱼儿尴尬地低下头,仓促地说了一两句,就慌张地逃离了楚怀泽和阿龙的视线。      小鱼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家,呆坐在床边,心彻底被打乱了,她翻过来覆过去,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深陷其中的,更何况他喜欢的人又不是自己,与其在这里自作多情,她得想办法快点理清自己的思绪。      思来想去,小鱼儿想到了一个人——陈禹城。 ☆、预选赛   第二天陈府外,陈禹城在小厮的通传下见到了小鱼儿,他没想到小鱼儿会这么快答应先相处看看,有些意外地笑言:“莫不是姑娘回去之后后悔了,所以今日早早来答复,真是让我有点喜出望外。”      “我还以为你被吓到了呢。”小鱼儿坦言道。      “怎么会。”陈禹城微笑地问,“那是不是以后我也可以叫你小鱼儿呢?”      “那当然,公子随意就好。”小鱼儿回应道。      小鱼儿坦荡直爽的性子令陈禹城很欣赏,跟那些名门家的千金比起来,陈禹城倒是更愿意和小鱼儿在一起,不必拘束,更能自由自在畅谈。      陈禹城听小鱼儿说明天会有一场热闹的灯会海选赛,他觉得颇有意思,决定和小鱼儿一块儿去凑个热闹。      热闹的选拔赛现场人山人海,不少人在围观,还有各个灯笼铺子的老板让员工拉着布条在一旁加油呐喊。      哎~来晚了~小鱼儿着急地在人群在蹦哒了几下,仅仅只能看到一小部分,根本看不到楚怀泽和六顺的影子,殊不知身后的陈禹城倒是看着小鱼儿在轻笑。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硬挤进去了。”小鱼儿捋起袖子,加足马力,拉着陈禹城的手超着人群中挤去。      欸~陈禹城根本没想到这小鱼儿会突然把自己拽进人群,不由得身子向后倾斜,任凭小鱼儿拽着自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周围的人不断叫嚷着,表示不满,陈禹城只得尴尬地陪着笑脸,不断地向周围不满的人连连赔不是。      “太好了,终于挤进来了!”小鱼儿高兴地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陈禹城的手,抱歉道,“啊~对不起,刚才一时情急就……”      小鱼儿自觉地松开了手,谁知陈禹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重新牵起小鱼儿的手,一脸轻松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感觉挺刺激的。”      欸?小鱼儿还以为自己无厘头地行为会招来他的讨厌,也不知道陈禹城的花是不是在说谎,不过小鱼儿听到这话,心里很开心。      “哎!在这里!鱼儿姐姐~”六顺看到围观的人群前面站着的小鱼儿,激动地朝她招手,不过她旁边的人是谁呢?好像没有见过。      听到六顺的声音,小鱼儿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挥动着胳膊回应着:“我们马上过来~”      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走来,六顺赶紧拽了拽楚怀泽的衣袖:“公子,公子!快看~鱼儿姐姐身边的人是谁呀?我怎么都没见过呢?”      楚怀泽朝那边看过去,总觉得小鱼儿身边的那位公子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有说不上来。      “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      “是的,将来有可能会更进一步的关系,你们好,我叫陈禹城,是陈氏绸缎庄的二公子。”陈禹城微笑着介绍自己,眼神不时落在楚怀泽身上。      楚怀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笑容背后的冷冷敌意,可是自己确实不曾认识眼前的公子,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开了口:“幸会。”      这次比赛将从一百多家参选的店铺里选出十家进去最终的决赛,小鱼儿,六顺,阿龙三个人在一旁热火朝天地给楚怀泽加油。      一同参加比赛的还有怀安镇知名的几家大的灯笼铺子,他们的老板个个自信满满地入场展示作品,并对作品进行讲解,赢得台下的阵阵掌声和好评。楚怀泽的作品也不负小鱼儿的期望,顺利进入了决赛。 ☆、别有用心   他果然不负所望,小鱼儿真心为他开心,只是看到陆家小姐在楚怀泽身边照顾,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祝贺,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得耳旁一人之言。      “看得出来你喜欢他。”陈禹城轻声道,丝毫没有介意,自信十足地小声呓语,“不过你会喜欢上我的。”      ……小鱼儿看着他的笑意,有些不懂他的话,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质问她的吗?      “走吧,你的朋友入选了,难道不应该上前祝贺一下吗?”陈禹城拉着小鱼儿走了过去,打断了陆无霜与楚怀泽的交谈,“恭喜恭喜呀,楚公子刚才的作品真是心思细腻,独具匠心。”      “多谢陈公子夸奖。”楚怀泽客气道。      “怀泽哥哥,这位是?”陆无霜看到小鱼儿身边多了一位公子,莫不是小鱼儿的意中人,看那位公子仪表堂堂,看来这个卖鱼妹的运气不错。      “这位是小鱼儿的朋友,陈禹城。”楚怀泽简单地介绍道。      陈禹城……陆无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母亲之前时时在耳边念叨的陈禹城吗?!怀安镇最大的绸缎庄的二公子,听闻此人风流倜傥,处处沾惹桃花,风流成性,虽说人长得英俊潇洒,但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所以上次在寺院里,她是故意放了他的鸽子。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以他的资质大可以在名门大家闺秀中选择,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卖鱼妹,难道是想讽刺她吗?也罢,随便他怎么做,只要不妨碍她和楚怀泽就好。      “看得出来,鱼儿妹妹和这位陈公子的关系不一般,鱼儿妹妹真有眼光。”陆无霜客气地说,心里却并不看好他们两个,因为她知道像陈禹城这样的纨绔公子迟早会把小鱼儿甩了的。      陈禹城笑言:“确实,不是人人都这么有眼光的。”      他的话令陆无霜的微笑僵在脸上,分明是在说她有眼无珠,不识金玉。陆无霜纵使心里有气也不能发作,因为怀泽哥哥尚且不知这个陈禹城和她的事,她也不想怀泽哥哥知道得太多。      “怀泽哥哥,这次你能入选参加最后的决赛,我真为你高兴,我已经让翠儿去天香楼预备下了酒菜为你接风,我们这就去吧。”陆无霜挽着楚怀泽的胳膊,柔声细语道。      楚怀泽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这么粘着自己了,不过就这么去天香楼似乎不太妥:“无霜,不如大家一起去吧。”      “不嘛~我只想和怀泽哥哥单独在一起,不想其他人打扰。”很显然陆无霜这是话里有话,不知这里的其他人是针对陈禹城还是小鱼儿,但总得来说他们两个都不是陆无霜欢迎的人。      不容楚怀泽拒绝,陆无霜就将半推半就的楚怀泽推走了,只留下他们几个人。      “这陆家大小姐真是的,我都忙前忙后累成狗,连饭都不请。”阿龙不满地抱怨起来,他可是跑前跑后地打理,腿都快累断了,嗓子都喊冒烟了呢!      陈禹城打量着身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人,眉梢微挑地问:“这位?”      额……真是丢死人了,小鱼儿扯住阿龙的衣袖,使了个眼色,要他安省点。      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他是我哥,现在在楚怀泽的铺子里打工。”      “原来他是你哥哥。”陈禹城客气地向阿龙介绍了自己,并表示今天他请客,保管让阿龙吃好喝好。      这下可把阿龙乐坏了,这是哪来的金主,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她妹妹真是上辈子积德了,居然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吵架   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楚怀泽却没有胃口。记得上次店铺开张庆祝,大家一起做饭张罗,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能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却只有他和无霜两个人,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怀泽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呢?是不是这些菜不和胃口。”陆无霜问。      楚怀泽摇了摇头:“这些菜很好吃,只是我却没有胃口,刚才应该招呼大家一起过来的。”      “怀泽哥哥是想和那几个打杂的,还是想小鱼儿也来?”陆无霜放下筷子,脸上略过一起不悦,“怀泽哥哥是责怪无霜做得不对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楚怀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无霜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怀泽哥哥是想让小鱼儿也来对吗?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听说上次在夜市是你帮小鱼儿动手打了钱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帮她?”陆无霜这么多天压在心中的怒气爆发出来,她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决不允许一个卖鱼妹抢走怀泽哥哥。      楚怀泽沉默不语,他想等陆无霜发泄完了再解释。      可是,陆无霜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逼问道:“怀泽哥哥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只要这次参赛成功了,你就会从小鱼儿家搬出来,我根本不在乎那宅院你能不能要回来,你可以住在我家。”      他看着陆无霜,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端庄文静的陆家小姐吗?她怎么会认为他应该住在她家,难道要他寄人篱下,看她母亲的脸色。      “我记得,我所对你做出的承诺我都记得。”楚怀泽压制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我会从小鱼儿家搬出来……但我不会住在你家的。”      看着眼前的陆无霜,楚怀泽感到从未有过的距离感,仿佛自己就是她的私有品一般,无论他做什么都在无霜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令他窒息,令他想要逃离。      楚怀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陆无霜的视线,独自一个人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漫无目的地前行。      他买了两坛酒一边走,一边喝,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除了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意外,心里却还是很难受。他踉跄着走到河边的柳树旁,一吐噜坐了下来,继续喝酒。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酒足饭饱的阿龙看陈禹城和小鱼儿聊得开心,就找个借口溜走了,给两个只要独处的机会。于是,陈禹城看天色一眼,就打算把小鱼儿送回家,谁知道半路上竟然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楚怀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鱼儿跑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楚怀泽的脸,不见他醒来,而且还一身酒气,只好架起他的胳膊,打算把他背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陈禹城有些诧异,看小鱼儿个子小小的,竟然力气这么大。      小鱼儿解释道:“他喝醉了,我把他背回去。”      “你还真是……总是做一些惊人之举。”陈禹城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小鱼儿手中接过楚怀泽,将他靠在自己肩上,宽慰小鱼儿,“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做呢,放心吧,他交给我好了。”      欸?还没等小鱼儿开口,陈禹城就已经把楚怀泽背了起来,转过身来,笑着揉了揉小鱼儿的脑袋:“你还真是特别~”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不太懂陈禹城话里的意思。      “还愣着干嘛?快走啦,他很重的。”陈禹城走了两步,看小鱼儿还愣在原地,只得朝她喊道。      “奥~我这就来~”小鱼儿木讷地回应着,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搬离   阳光照进窗户落在楚怀泽的脸上,他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还有些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楚怀泽揉着脑袋,努力回忆着昨天事,“六顺,六顺~”      “哎~来了~来了~”六顺听到公子召唤,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儿,跑了进来,“公子,你醒了。”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了?”楚怀泽问。      六顺如实回答道:“昨天公子喝得烂醉,在路边的树下睡着了,是陈公子和鱼儿姐姐把你送回来的。”      他想了起来,自己昨日和无霜吵架了,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天香楼,估计自己喝醉了就睡在了树下。他还记得他昨天对陆无霜说的话,他说要搬离小鱼儿家,现在想来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的冲动。      “六顺,我们近期就搬出去吧。”楚怀泽开口道。      “为什么呀?公子~”六顺被公子的话弄迷糊了,这住得好好的,怎么又要搬呀,他不解地问,“那……我们以后住哪儿啊?”      “铺子的二楼不是还有杂物间嘛,把那里收拾收拾,过两天我们就搬过去。”      “可是……”      “别可是了,只管照我的话做,离开的事我会找小鱼儿说的。”      六顺不再多问,只得照着公子的吩咐去整理东西,可是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相信公子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      庭院中小鱼儿在向鱼池里撒饵食,碧波荡漾的水面倒映出楚怀泽的身影。      “你那天是怎么了?”小鱼儿还记的睡梦中的楚怀泽很难过。      “我……我要离开了。”楚怀泽避开了小鱼儿的问题。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小鱼儿本想这样问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那很好呀,我还以为你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呢。”      “是啊,我要离开了,以后就不会打扰到你了。”楚怀泽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有些沉重。      小鱼儿沉默的片刻,开口问:“你要搬走,可是有了住的地方?”      “暂时我会住在铺子二楼,虽然不会能像以前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却和你在同一条街,欢迎你常来做客。”楚怀泽微笑着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收敛了目光:“谁要去你那里呀,我可是很忙的。”      “那就没办法喽~”楚怀泽耸了耸肩,“我可是希望能时常听到你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呢。”      嗤~小鱼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把眼一瞪:“我哪有~”      “过段时间就是决赛了,你可要过来加油啊。”楚怀泽嘴脸微扬,向小鱼儿发出邀请。      “放心,我一定回去的。”小鱼儿肯定地回答道,认真地对上楚怀泽的目光。      两个相视而笑,一股默契在两人之间慢慢蔓延开来。 ☆、意外   自从楚怀泽搬离了她家,算起来也有四五天了,小鱼儿每天出摊和收摊都会路过楚怀泽的铺子,偶尔可以看到他在楼上朝她招手。      明明他距离她那么近,可是她却无法触及,小鱼儿低下头匆匆走了过去,她静静地依靠在小巷子里,心里十分矛盾。      这些天,陈禹城带着她吃了很多好吃的,还带着她参观了绸缎庄,去了农家桑园,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她却好像越来越喜欢楚怀泽了。没错,越是看不到他,她就越想偷偷过来看看他,可是又不想被楚怀泽发现。      这种思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就溜出家,悄悄躲在树下,隔着二楼摇曳着烛火的窗户,依稀可以看到楚怀泽的身影,不知怎么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天,小鱼儿偷偷来到楚怀泽的窗外,因为明天就要决赛,小鱼儿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楚怀泽为了比赛是不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正当她准备去找楚怀泽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烤焦的味道,不一会儿的功夫火苗就就窜上了房檐,不断有浓烟冒出来。      小鱼儿看到有两三个黑衣人穿梭在房檐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开门呀!快开门!”小鱼儿着急地拍着门板,却不见有人回应,难道是楚怀泽遇到了什么不测。      “快来人呀!着火了!”小鱼儿赶紧去向周围的其它店铺求救,可是大部分人都还在熟睡,又或是根本不在铺子中。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来,六顺一边咳嗽,一边大呼救命,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小鱼儿操起立在墙角的铁扒破门而入。      可是火势太大,一股热浪将小鱼儿推了出来,小鱼儿一着急就把旁边酒坊的旗帜拽了下来,在不远处的水缸里湿了水,披在身上冲进火场。      小鱼儿在楼梯口看到了昏倒的六顺,将他架出了火场。六顺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上脸上都是灰,可还是死死拽着小鱼儿的胳膊:“不要进去,公子……他……”      话还没说完,六顺就昏了过去,幸好刚才小鱼儿的呼救喊来了其它商铺的人,他们帮忙把六顺抬去最近医馆。      望着里面的火焰,小鱼儿义无反顾地披上湿水的旗帜再次返回了火场,她要把楚怀泽救出来,可是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楚怀泽。      被烈火燃烧的房梁摇摇欲坠,不断烧焦的木料掉落,小鱼儿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她体力不支地倒在楼梯旁。      难道她就要这样命丧于此了吗?小鱼儿的眼皮越来越重,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醒醒!千万不要睡!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馆了,坚持住。”小鱼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熟悉地声音在她耳畔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早日完结此文,2017我要开新文,欢迎大家提前收藏~ ☆、火中情   四周一片漆黑,小鱼儿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她是死了吗?小鱼儿害怕地大喊,可是却无一人回应她,她像只刺猬一般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鱼儿微微抬头,看到有人向他伸手,她握着那宽厚温暖的手,心里仿佛一下子踏实了许多,她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长长的睫毛微动,小鱼儿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睡的脸庞,高而挺的鼻梁,薄而微翘的唇,小鱼儿忍不住想伸手去碰触,却发现手却被对方紧紧攥着。      咳咳……六顺咳嗽着走了进来,看到小鱼儿睁开了眼睛,高兴地上前提醒楚怀泽:“公子!公子!鱼儿姐姐醒了!”      楚怀泽睁开疲惫的双眼,开心地说:“你中午醒了,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大的火,你不要命了吗?”      听着楚怀泽的疼心的责备,虽然有些委屈,可是小鱼儿却很开心,她拥抱住楚怀泽,开心地说:“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原来她以为他在火场里,竟然傻傻地冲了进去。楚怀泽拍了拍小鱼儿,安慰她道:“我没事……其实,我并不在铺子里。”      欸?!小鱼儿吃惊地问:“可是,我救六顺的时候,他明明说……”      “鱼儿姐姐,你弄错了,我其实想说公子他不在铺子,要你不要进去。”六顺解释道,虽知道他当时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抬走了,而小鱼儿会错了意,就冲进了火场,幸好公子及时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在铺子,可是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啊?”小鱼儿不解地问。      楚怀泽把原委告诉了小鱼儿,说来这事也巧了,今日恰巧怀安镇龙云铺子的周老板特意请楚怀泽到家中小坐,他们也是在上次比赛中结识的,听闻此次楚怀泽的作品也被选中,就请他前去小坐,为他庆贺。      阿龙听说可以蹭吃蹭喝,就跟着楚怀泽去了周府,只留下六顺看守店铺。楚怀泽和周老板聊的来,就在那里喝了一杯,于是就回来晚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人没事。”楚怀泽但是看得开,只要小鱼儿没事,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是在火场才意识到小鱼儿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小鱼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地拽着楚怀泽问:“那决赛怎么办?”      “昨天的大火把店里面所有的灯笼都烧坏了,现在很多预订的单子都无法交货了,更别说是参加决赛了。”六顺垂头丧气地说,看样子店铺的损失十分严重。      看得出来楚怀泽对不能参加决赛很失落,难道就这样放弃吗?小鱼儿不想看到楚怀泽后悔,她想起来楚怀泽还曾送给她一只灯笼,虽然没有宫灯的典雅,但是在小鱼儿眼中,这是她见过最好的礼物。      小鱼儿勉强支撑起身体,指着床旁边的柜子:“不能放弃,你送我的灯笼我还保留着,你拿着它去参赛,兴许还来得及,不过怎样,至少努力过不会后悔。” ☆、陈府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小鱼儿话语的影响,最终楚怀泽还是决定试一试,带着他送给小鱼儿的灯笼去了比赛现场,不论结果如何,至少他努力了一回。      临走前,楚怀泽特意吩咐阿龙和六顺好好照顾小鱼儿,以免小鱼儿的病情有突变,毕竟小鱼儿也是因为他才受的伤,他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陈禹城听闻楚怀泽的铺子失火,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听手下的人说此次火灾还有一位手上的姑娘两次勇闯火场,在医院昏迷不醒。虽然不知道那姑娘的姓名,但是陈禹城猜得出来,这世上能这么傻的也只有小鱼儿了,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楚怀泽。      陈禹城觉得自己对楚怀泽更加厌恶了,是羡慕,是嫉妒,还是恨,这些他也分不清楚,当务之急是看看小鱼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策马疾行急忙赶到医馆,看到卧病在床,脸色苍白的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她还活着,至少她还活着,可是心里很心疼她,那么大的火也不知她到底伤到哪里没有。      “你还好吗?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受,我去请最好的大夫再给你好好看看。”陈禹城关心地问,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      “我没事。”小鱼儿不想陈禹城为她担心,还亮出胳膊伸展着,“你看我现在好得很,干活儿都没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      “怎么可能会没事,我听说大火将整个房子都烧毁了。”陈禹城推测着,“你外表看起来没事,说不定有内伤呢,不行,我还是再请大夫给你看看吧。”      那个……小鱼儿还没把话说完,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就将小鱼儿横抱起来,虽然小鱼儿催促陈禹城把她放下来,可是陈禹城还是固执地将她带回了府上。      本来小鱼儿还想向哥哥阿龙求救,可是哥哥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放任不管,还口口声声地感谢陈禹城,要他多多费心了。小鱼儿就这么被陈禹城抱回了府,真是丢死人了,小鱼儿羞愧地把头埋在陈禹城肩膀上。      府里的下人都好奇地纷纷围上前来,看自家公子着急的模样,应该是对二公子很重要的人,平时嬉笑如风的二公子竟然也会着急,愤怒,还大声命令下人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      这件事不仅令府上的下人议论纷纷,还惊动了陈夫人,都说二公子在外面风流惯了,却从不曾见过公子把外面的姑娘带进府里,看来这位姑娘颇为不同。      “夫人,您看需不需要去看看这位姑娘?”      “不必,难得有让禹城关心的人,看来城儿是长大了。”陈夫人吩咐下去,要好生照顾这位姑娘,打算待这位姑娘身体好些了,她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探望,她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令禹城如此担心。       ☆、夜色   选拔大赛结束了,楚怀泽走了出来,尽管他尽力了,可是还是落选了。不过楚怀泽没有失落,心里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大火烧毁了一切,看来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      他匆匆赶回医馆,却发现小鱼儿不见了踪影,难道她……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六顺!六顺!”楚怀泽大喊道。      听到公子的声音,六顺匆匆赶过来:“公子怎么了?”      “小鱼儿呢?”楚怀泽急切地问。      “鱼儿姐姐被陈禹城公子接走了,说是要给她找个好大夫诊治。”六顺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被陈公子接走了,楚怀泽心下喃喃自语,心中如同这屋子一般空荡荡的。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现在铺子被烧了,我听鱼儿姐姐说她看到有黑衣人放火,我觉得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我看我们还是去报官吧。”六顺看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和公子一样难过,可是现在再伤痛也挽回不了损失。      “大不了从头再来。”楚怀泽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点 。      陈禹城步入小鱼儿的住所,在一旁服侍的侍女向他行礼:“公子,姑娘已经服药睡下了。”      他微微点头,示意两个侍女先退下,他走进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小鱼儿,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      这些天,他带着小鱼儿到处走了走,说实话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他记得在茶园,小鱼儿像一起脱了缰的野马,在他的庄园里欢快地奔跑,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他为她煮茶,小鱼儿竟然傻傻地一口闷了,嘴角沾上茶叶都不知道,还傻笑着说好喝。      他带着她放风筝,岂料风筝落在了树上,她竟然挽起袖子,利索地爬到树上将风筝取了下来,还不忘摘了好多野果子。      那些果子看起来红通通的,可是味道却很酸,酸的两个人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陈禹城看到小鱼儿狼狈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小鱼儿还在溪水中用鱼叉轻而易举地叉到了鱼,他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抓到。在农家小院,他吃着小鱼儿做得饭菜,别有一番滋味。      每每想起来,陈禹城都忍俊不禁,不知道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傻,自己的心竟然也在不知不自觉被她牵动,尤其是看到她关心的楚怀泽的时候。      “火~火~你在哪里?”小鱼儿突然皱着眉头,表情惊慌地伸手乱抓。      陈禹城握住小鱼儿的手,想来她是在做梦,于是在她耳畔宽慰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小鱼儿紧紧攥着他手,眉间终于舒展开来,喃喃自语:“楚怀泽~”      声音虽小却在敲击在陈禹城的心,原来在她心里面楚怀泽这么重要,可是他的心为什么那么难过。      陈禹城的目光落在小鱼儿熟睡的脸庞,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呢喃道:“傻丫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背后主使   翌日,陈禹城来到庭院中,他已吩咐自己的手下前去查明此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非偶然,想来这会儿也该有消息了。      不一会儿,一个褐色布衣的男子匆匆赶来,前来向公子复命。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禹城心急地问。      “回禀公子,小人已经查出来,灯笼铺子起火确实非偶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来人将事情告诉陈禹城。      “到底是谁做的,本公子非把他废了。”陈禹城想到这事差点连累到小鱼儿,心里就火大。      “是怀安镇做灯笼生意的周老板。”手下猜测着,“估计是之前参赛时看到楚怀泽的手艺精湛,怕到时被抢了风头,这才出了这么阴险的计谋。”      “这个周老板想当皇商是疯了吧,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想到小鱼儿一连卧床几日,陈禹城真想派人暴打那周老板一顿,不过对这种人动手,陈禹城都觉得不耻,于是生气地吩咐手下,“去,把这件事禀告给官府!”      “这……”那人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公子,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陈禹城眉梢微挑。      “虽说这周老板可恶,可是他这么做不是正好帮公子你出了口气吗?而且,我看公子现在对小鱼儿姑娘挺上心的,不如就这么放任不管吧。”      “你说什么!”楚怀泽震怒,如果他这样想,那和那个周老板有什么区别,他大声训斥道,“我虽然不喜欢楚怀泽,可是你认为你家公子是那种背后使手段的人吗!”      “可是……我这也是为了公子好,要是揭发了周老板,岂不是帮了楚怀泽。”手下看公子的脸色不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为了自家公子,却又不得不说,只怕这次帮了楚怀泽,还不知道以后事情会怎么样呢。      啪!陈禹城打了他一巴掌,训斥道:“还在胡言!”      “小人知错,小人不该胡说八道的,还望公子恕罪。”手下看公子真的生气了,赶紧跪地求饶,他还是头一次看公子这么生气,平时公子即便训斥也不会动手的。      陈禹城厉声道:“今天之内我就要听到衙门那边的决断。”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手下委屈地捂着脸退了下去,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子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明明厌恶楚怀泽可是却还是要帮他。      公堂之内挂着公正严明的牌匾,随着一声惊堂木响,师爷喊道:“升堂~”      两排衙役捣动着手里的木棍:“威武~”      公堂之上跪着两人,一人是楚怀泽,另一人也是周老板。      “本县令接到群众举报,说看到周老板派人趁着夜色火烧楚老板的店铺,可有此事?”县老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都好几个月了,终于可以在众人面前显显威风了。      “大人,我冤枉呀,事发之时,我与楚公子正在院内小酌,哪有什么功夫去找人下手呀。”周老板丝毫没有畏惧,大喊冤枉,因为他心里清楚,那几个人早就被他花钱送走了。      县老爷把目光转向楚怀泽:“是这样吗?当日周老板与你在饮酒?”      “确有此事。”楚怀泽老实回答道。      县老爷嘿嘿一笑:“不过本官在线人的指引下,将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抓捕归案,他们已经把事情都招了,现在传令犯人上堂。”      !周老板看到被带上来的人,大惊失色,心想这下可完了,他们几个一定是把他供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县老爷得意洋洋地审视着周老板。      周老板一看现在是纸里包不住火,就向县太爷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看楚公子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技艺,心里不服,不想他进去决赛,这才想了计策,不过我可没有害人之心,不然我也不会把楚公子请到家里做客了,为的就是趁他铺子里没人才下的手,大人明察,小人绝无害人之心呀。”      “好你个周老板,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要请我家公子的。”站在一旁的六顺忍不住上前打了周老板一拳,一拳都算少的了,他可是把公子害惨了,决赛没有得奖就算了,现在连铺子也都被烧毁了。      幸亏周围的衙役手快,拦下来六顺,不然周老板就是连滚带爬也躲避不及。      县太爷最终判周老板赔偿楚怀泽白银三百两,杖责三十大板,打入大牢拘役三个月。      走出公堂,六顺欢天喜地地跟上楚怀泽,欣喜地说:“公子,公子,这下我们有救了!”      可是却不见楚怀泽回应,之见公子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六顺忍不住拦住楚怀泽的脚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真相大白,我怎么不见你高兴呢?”      “我只是觉得奇怪,衙门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我觉得这件事有些……”楚怀泽困惑地说。      六顺撇撇嘴,提醒:“公子,你就别想了,我看您就是庸人自扰之,何必去想那么多呢,眼下的耽误之急还是想想怎么把铺子恢复如初吧。”      楚怀泽看了六顺,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好快振作起来,正好可以用周老板的赔偿把铺子重新装修一下,那些预订的单子恐怕还要登门一一拜访,能延期最好,不能延期的,也只好赔偿了。 ☆、重新开张   这些天小鱼儿感觉身体好多了,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要出去走走。      刚出门就看到陈禹城笑着走过来,一副神秘地说:“你猜我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呀?”小鱼儿好奇地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就告诉我吧。”      “楚怀泽的铺子……”陈禹城故意话音一挑没了下文。      小鱼儿知道楚怀泽的铺子被烧毁,一定很难过,难道他把铺子关了,真的打算回去了吗?小鱼儿心情沉重地问:“怎么了?”      “今天要重新开张!”陈禹城故意卖了个关子,突然开心地笑道。      “真的!”小鱼儿真为楚怀泽开心,她就知道楚怀泽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到,她激动地搂住陈禹城的腰,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陈禹城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轻轻地拍了拍小鱼儿的背,喃喃道:“真的很好。”      如果他以后都可以和小鱼儿这样开心的在一起该多好,这种感觉让他不想放开。      殊不知这一幕被前来探望的陈夫人看到了,隔着重重花圃,陈夫人看到城儿脸上的笑容,看得出来禹城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位姑娘。      “夫人~我们是不是要上前。”一旁服侍夫人的侍女小声询问。      陈夫人伸手小声示意:“嘘~不要打扰的二公子的雅兴,我们先回去吧。”      身后的几个侍女都好奇地向那边看过去,心猜这位姑娘将来必是陈府的二少奶奶错不了,就连陈夫人都默许了呢。      不知怎得,小鱼儿突然觉得陈禹城搂得更紧了,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一时鲁莽,赶紧松开了陈禹城,尴尬地笑笑:“刚才我太高兴了,你别见怪啊~”      陈禹城没有在意,微笑着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放到他手上。      欸?小鱼儿有些不懂地看着陈禹城:“这是?”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开张的热闹场面吗?错过了吉时可就看不到了呦~”陈禹城坏坏地一笑,他知道小鱼儿不会主动去亲昵他,可是他不介意,他主动牵起小鱼儿的手一起离开了陈府。      看得一众下人都惊呆了,他们的二公子对这位姑娘还真是特别,简直羡煞旁人。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六顺缩着脑袋,捂着耳朵,跳到一旁。      店铺重新来张,楚怀泽一身新装在门口迎接新老顾客的光临,旁边还有陆无霜在帮忙。      这些天陆无霜在府里很苦闷,自从和怀泽哥哥大吵一架之后,怀泽哥哥都没有理她,也不知道怀泽哥哥是因为铺子的事还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她只好厚着脸皮前来帮忙,也不知道怀泽哥哥会不会消气。      一辆马车在铺子前停下来,六顺眼尖地看到小鱼儿从马车里钻出来,开心地对楚怀泽说:“公子,公子,你看鱼儿姐姐来了。”      小鱼儿!听到她的名字,楚怀泽立即转过头,他这些天都很担心小鱼儿的安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当他看到陈禹城牵着小鱼儿走来,胸口像被堵住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去。      “恭喜,恭喜!”小鱼儿松开陈禹城的手,走到楚怀泽跟前恭维道。      却见楚怀泽的脸色有些不对,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不悦地说:“喂,才几天不见,怎么又臭着一张脸。”      “我哪有~”楚怀泽把脸撇到一旁,闷闷不乐地说,“倒是你,才几天不见,什么时候和陈公子那么熟了。”      ……小鱼儿奇怪地打量着楚怀泽,不知怎的就解释起来:“也没有那么熟啦,就是搭他的车过来而已,估计这一两天就回家了。”      听她这么说,楚怀泽忍不住嘴角上扬,一改冷漠的表情:“也是,麻烦人家那么多天,早就该回来的。”      →_→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不高兴,一会儿功夫就阴转晴了。 ☆、喜从天降   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怎么会传到淑妃娘娘那里,听说那批送进宫的宫灯中,淑妃娘娘尤为喜欢楚怀泽制作的灯笼,虽然不符合宫灯的制作,但却小巧精致。      所以,淑妃请皇上特批准许逢年过节,宫中宴会所用灯笼就由楚怀泽的铺子供应,特意说明不要一板一眼的宫灯,只要别出心裁的灯笼。      一时间,楚怀泽的灯笼铺子在怀安镇名声大噪,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陆府里陆夫人听翠儿说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听说是和楚怀泽闹了别扭,正得意地在厅中饮茶。      如此一来正好,也省得她出手了,真不知道自己女儿看上他哪点了,一个落魄的穷小子,还妄图攀高枝,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女儿去受苦的。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个侍女急忙跑进来通报,话音刚落,就见陆老爷风尘仆仆地踏入家门。      这个时候老爷怎么回来了,不管怎么样,陆夫人都已经趁着老爷不在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想必楚怀泽那穷小子再也不会登门了。      谁知老爷一进门就厉声责问起来:“你说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妾身不知老爷说的是什么。”陆夫人装起糊涂,理直气壮地说,“就算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了我们陆家。”      陆老爷训斥道:“糊涂呀~夫人之见!”      “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把你那侄子气走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老爷为了个外人指责她。      陆老爷使了个眼色,让其余下人都退下,小声道: “你可知我在路上听到什么了?”      “听到什么了?”陆夫人随意地问。      “那楚怀泽的手艺入了淑妃娘娘的眼,皇上特许他以后专门负责给皇宫供应灯笼。”陆老爷严肃地说,心想他这侄儿虽然落选,又差点没命,好在因祸得福,前途不可估量,没准哪天就成了怀安镇的富商,皇家那碗饭可不是谁都端得了的。      “切~不就是个做灯笼的嘛,有什么了不起。”陆夫人才不管那么多。      “那可是皇商,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呢。”陆老爷急忙招呼管家过来,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要管家务必交到楚怀泽手上。      陆夫人看老爷着急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要是真把那穷小子请回来,让她这张脸往哪儿搁。      陆府管家一刻都不肯耽搁,立马打发小厮给楚公子送信,务必交到楚怀泽手上。      楚怀泽的铺子生意近来很火爆,都说宫里的娘娘都用了他们家的灯笼,不少富贵人家纷纷更换家里的灯笼,仿佛这么做就会显得身份高贵,只要门前的灯笼用的是楚怀泽家的灯笼,那仿佛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看着生意好起来,楚怀泽十分欢喜,欢喜之余还收到了陆府的邀请,看着公子手里的请帖,六顺愤愤不平地说:“八成是来巴结公子你的,这个陆夫人就是个势利眼,这圣旨才来多久呀,就这么着急打发下人过来。”      “六顺,不得胡言。”楚怀泽小声提醒道,这送信的人还在前台等着,要是被听去可就不好了。      六顺嘟着嘴问:“公子,你真的要去吗?”      楚怀泽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去转告来人,说我这几日不在铺子里,回老家接我母亲过来,所以等我回来再去府上拜访。”      “欸?也对,这天大的喜事应该告诉老夫人,等我回了话就去给公子安排马车。”六顺点头道,心想还是公子聪明,不仅避开了陆府的邀请,而且可以脱身去接老夫人过来享福。 ☆、招财树   心情不好的陆夫人打算去李夫人家做客,顺便向自己平日里说得来的人诉诉苦,明明是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可是女儿生她的气,丈夫也不领情。      来到李府门前,陆夫人看到李府的下人在忙着更换门口的灯笼,心想莫不是府上有什么喜事。      听闻陆夫人到访,李夫人客气地前来迎接,两个人坐在花园中聊天。      陆夫人把自己在家受的气向李夫人倾诉,希望能从李夫人那里得到些安慰,李夫人只是劝说陆夫人,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太过操劳。      天色渐暗,花园中荷塘亮起五颜六色的河灯,将荷塘点缀的犹如梦幻一般。      “真漂亮啊~”陆夫人不禁感慨称赞。      李夫人笑言:“确实漂亮,难怪淑妃娘娘都喜欢这荷灯。”      “这……难道是……”陆夫人的脸色有变,猜测着。      李夫人得意地笑称:“没错,这不就是那‘繁花似锦’铺子的灯笼,我今天还看到了那店铺的老板,亲自把货送了过来,那年轻人长得可是一表人才,不知道了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年纪轻轻就把生意做得这么好,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听李夫人这么说,陆夫人先是诧异,而后但是觉得那个穷小子还是有些能耐的。      她清了清嗓子:“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可是听说那人已有婚约在身。”      “啧啧啧……那真是可惜了。”李夫人惋惜地说。      陆夫人嘴角微扬,心下倒是觉得优越感十足,回府的路上还不忘叮嘱车夫特意停在楚怀泽的铺子不远处。      她撩起车帘,看到‘繁花似锦’门前很是热闹,楚怀泽不知从哪里移来一颗两米高的小数栽种在铺子门前。她看到不少人都去帮忙在树上挂上金元宝样式的小灯笼,黄色的烛光映衬这金色的灯笼纸,泛着异彩,栩栩如生。      听车夫说楚怀泽把这树起名‘招财树’,寓意财源滚滚来。      “难道我真的是做错了?”陆夫人有些懊悔自己当日做得太绝了,她得想个办法挽回。      当她回到府里就听到管家在回老爷的话,听管家说他并未见到楚怀泽,只是听楚怀泽身边的人说楚公子已经回老家办事了。      好你个楚怀泽,明明在铺子里忙活生意,居然回绝了陆老爷的邀请,明明就是有意推辞。      “哼~”陆夫人别有用意地小声呓语,“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陆夫人走了进去,看老爷一脸不悦,笑着宽慰老爷:“老爷你别生气,不管这楚怀泽是有意避之还是真的有事,都没关系,他会乖乖地前来陆府的。”      “莫非你已经有了计策?”陆老爷问。      陆夫人小声附到陆老爷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陆老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如意佳婿   马车已经备好,楚怀泽把店铺的事情吩咐给六顺和阿龙,叮嘱他们两个在他不在的时候,多多照看生意。      待一切安排妥当,楚怀泽打算先回去把母亲接过来,可是还没出门就遇到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陆府管家。      “不知楚公子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呀?”陆府管家笑脸相迎,关心地上前询问道。      楚怀泽心下想,这下可好了,露馅了,明明让六顺转告他们说他并不在铺子,如今突然现身,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楚怀泽只得硬着头皮,据实相告:“不瞒陆管家,我这是要去接我母亲过来,可能得等个两三天才能回来。”      “奥~”陆管家一副了然的表情,笑道,“我想公子不必去了,如今楚夫人正在陆府做客,陆夫人命我前来接楚公子到陆府一叙。”      啪啪~陆管家拍了拍手,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停在铺子门前,这一切仿佛都是准备好的,只待他的出现。      六顺拉了拉楚怀泽的衣角,小声道:“公子,你说夫人在陆府,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楚怀泽在陆管家的指引下,坐上了前往陆府的马车。      而另一边的陈府中,小鱼儿活动着筋骨,算起来自己住在陈府已经好多天了,如今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确实不宜再打扰了。      她让身边的丫鬟去给陈禹城传个话,自己已经好了,打算今天就离开陈府,本来想等陈公子回来再走,可是听丫鬟说公子出外办事,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小鱼儿只好留下张字条,打算先离开,待陈禹城回来,她再登门道谢。      还未出门,一个丫鬟跑了过来,说是陈夫人有请,再三思量,小鱼儿觉得就这么走了,确实不礼貌,不管怎样,应该和陈夫人道谢的,于是就跟着丫鬟去了客厅。      听闻小鱼儿要走,陈禹城急急忙忙赶到小鱼儿的住所,想要送送她,可是却不见小鱼儿的踪影,心里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小鱼儿就这样不告而别了。      服侍小鱼儿的丫鬟说小鱼儿已经被母亲请到客厅了,陈禹城脸上立即乐开了花,原来她还没走,他心急地寻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立即进门,因为他听到母亲与小鱼儿相谈甚欢,而且言谈之间可以听得出来,母亲很喜欢小鱼儿,以至于直接笑言:“看得出来城儿对你很不一般,我听说你就是与城儿相亲的姑娘,我看你们不如早日把亲事定下来吧。”      欸?!小鱼儿不知陈夫人为何会这么突然地提及此事。      欸?!      几乎是同一时刻,楚怀泽在进入陆府客厅时听到了陆夫人与母亲说了同样的话。       ☆、婚事   “怀泽哥哥~”陆无霜开心居无求安上前,将他拉了进来,“你来得正好,我母亲正与伯母说我们的婚事呢。”      楚怀泽松开陆无霜的手,上前询问母亲:“您怎么会在这儿?”      “啊~是这样的。”陆夫人热情地招呼道,“听说楚公子要回乡接你母亲,我觉得这路上定是少不了颠簸,我就派最好马车去把你母亲接了过来,免去你母亲的车马劳顿,你不会怪我吧?”      毕竟陆夫人是长辈,况且陆夫人也是好意,所以楚怀泽也不好再说什么:“怀泽不敢。”      “你看你那里现在生意那么红火,一定忙活不过来,更别说照顾你母亲了,我已经命下人把西厢整理好了,暂且就让你母亲住在我府上吧。”      楚怀泽知道陆夫人定是料定他还没和母亲说宅院的事,定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况且现在自己的铺子确实不宜居住:“那就麻烦陆伯母了。”      “只是……刚才你们说的事会不会太仓促了。”楚怀泽想推辞,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现在心里很乱,之前的他确实一心想着把亲事定下来,他也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喜欢无霜的,因为分割两地,他对无霜的感觉总是存在于幻想中,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无霜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似乎喜欢的不是无霜,而是那个自己虚构出来的影子。      “怎么会早呢,你和无霜的婚事是打小定下来的,现在不过是让你们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陆夫人笑道,“我和你母亲已经把日子都定好了,就定在下个月初八。”      “可……”楚怀泽还没开口,陆夫人就已经坐了下来和母亲继续聊起婚礼的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楚怀泽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有种被卖了了感觉,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陪着陆无霜去置办婚礼的物品。      “怀泽哥哥,这是婚礼的请柬,你看还需不需要修改?”      “你觉得好就行。”      “怀泽哥哥,你看一个头饰如何?”      “你喜欢就好。”      “怀泽哥哥,你觉得这件婚服好不好看?那这件呢?”      “你决定就好。”      每每听到楚怀泽如此回答,陆无霜欢欣雀跃的心情就凉了一半,仿佛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婚礼。      怀泽哥哥最近心情不太好,她看得出来,怀泽哥哥在为小鱼儿的事情担忧。      听说小鱼儿已经被陈夫人认可,每天都无陈禹城在一起,不过好在她听翠儿说,过些日子小鱼儿就要随同陈禹城坐船前往江陵谈生意,或许要很久才会回来,到时候恐怕她已经和怀泽哥哥早已成亲,就算怀泽哥哥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结局   怀安镇渡口人来人往,不少船只停靠在岸边,等待出发。      小鱼儿站在船头,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用蝴蝶钗固定,楚楚动人的身影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别着凉了。”陈禹城拿了件披风搭在小鱼儿的肩上,“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      小鱼儿回应道:“谢谢~”      她把目光移向远方,若有所思,她的衣袖里还紧紧攥着一张请柬,那是六顺送来的请柬,现在他应该和陆无霜在一起吧。      他应该穿着喜服,牵着新娘手里的红绸,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步入喜堂。      陆府外内宾客满座,楚怀泽一身喜服与新娘并肩而立,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他心里想的,心里念的都是小鱼儿,她今天就要和陈禹城离开怀安镇了,不知何时会再见。      “一拜天地~”      司仪高声喊道。      陆无霜行礼,却迟迟不见新郎行礼,在场的宾客都催促着,站在一旁的六顺赶紧拽了拽楚怀泽的喜服,小声提醒道:“公子!公子!”      楚怀泽一下子收回了心神,看着高堂之上的母亲和一旁的陆伯父,陆伯母,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他拽下胸前的红绸,双膝跪地:“对不起,怀泽恐怕要辜负你们的期望了,这个婚……我不能结!”      听到楚怀泽如此说,陆无霜掀开盖头,吃惊地看着他:“怀泽哥哥~”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楚怀泽抱歉地说,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陆无霜没有上前阻拦,或许她早就知道了怀泽哥哥的心意,可是她还是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只是她没想到怀泽哥哥竟然真的悔婚了,可是就算他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      待楚怀泽赶到的时候,空荡荡的渡口已经空无一船,听渡口的搬运工说最后一艘船也在刚才开走了,若是公子想乘船,只能等明天了。      他失落地望着天际,浅金色的阳光从绯红的云层中一缕缕的投射下来,紫色的天际映衬着大地。      她就这样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看到,楚怀泽懊恼地朝着空旷河面喊道:“楚怀泽,你真是个大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我应该告诉她的……”      “傻瓜~你要告诉我什么?”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楚怀泽转过身,看到小鱼儿朝他走过来,她没有,她真的没有走!      楚怀泽激动地搂住她:“我想我已经慢慢喜欢上你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害怕失去她。      楚怀泽深情地将柔软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包裹其中,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宛若一张唯美的水墨画。      渡口的不远处,一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擎着巨大的伞盖,上面开满了像红色蒲公英般的粉花。      微风清扬,粉红色的小花被风吹散落,仿佛一只只舞动精灵。      背景音乐《恶作剧》-王蓝茵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